他挑眉。
江令安低头,不置可否。
他们现在是真情侣还是逢场作戏,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她只能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陷进去太深。
车在一座江南小院前停下了,青砖白瓦,庭院连廊,婉转的苏式建筑。
“刘姨,我们回来了。”
迎声走出一个五十岁上下的阿姨,开口便是苏城话。
“哎哟,今朝等仔倷笃一日天,总算归转来哉。”
饭菜上桌,家常的苏城菜,江令安吃得很香。
陆易和刘姨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都是苏城话,江令安听不太懂。
她却明显地觉得陆易在这里要自在得多。
江令安的房间前面正对着连廊,刘姨特地搬了一把摇椅在房间侧门边,说晚上睡不着可以出门坐坐。
江令安还真睡不着。
换了床,认生。
江令安出门抽烟,看到西边的房间灯亮着,里面影影绰绰。
好奇心使然,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想从门缝里看,却对上一张黑白遗像。
“啊——”江令安还没叫出声,就被一双大手捂住嘴巴拉进了房间。
江令安吓得双眼紧闭。
闻到熟悉的掺杂着烟味的薄荷香才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睛。
对上陆易笑的眼。
她脸一红。
这房子原来是陆易和母亲住的房子,后来陆易被接走,房子就闲下来了。
陆易赚钱后第一件事就是重修房子,每一个房间都很新,唯独这间房间没被重修。
是陆易母亲以前住过的地方。
江令安打量了一遍房间,梳妆台,床幔,照片,全都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床边立着一把琵琶。
“她在这里一定住得很开心。”江令安对陆易说。
很难得地,她从陆易眼睛里看到了怅惘和思念。
“我每天都很忙,不断有新的记忆叠加在生活里,我也很怕忘记她。”
一直都是陆易在帮助江令安,她第一次看到这样子的陆易。
穿着简单的黑色睡衣,光脚坐在老旧的沙发上,额前碎发凌乱。
江令安走过去,轻轻抱住他。
她突然理解陆易为什么回苏城总是很高调,他想告诉母亲自己过得很好。
第二天两人都没什么安排,在古城闲逛,江令安是北方人,从来没到过江南水乡,心血来潮地想买件旗袍拍照。
陆易耐心地陪她逛了好多地方,江令安买衣服挑,没买到合适的,有点沮丧。
第二天陆易就让人做了旗袍送过来。
一条裙子几百万,私人飞机专门送过来。
豪门盛宠,不过如此。
旗袍颜色素白,剪裁大气,江令安穿上开心得要命,拉着陆易出门拍照。
陆易拿起手机,被江令安一把夺过。
“又准备叫人拍照是吧。”
古镇里人来人往,被别人长枪短炮地拍,江令安觉得很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