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那些玩意的？”

“海狮计划……”

普雷斯顿语气变得沉重。

“大概十几年前，哈维国王组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探险，就从瓦尔帕出发，目的是探寻阿亚古兹。”

“阿亚古兹？它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不……大裂变之后，它还在那里，只不过仅能通过塔林地峡连接，现在，塔林已经成了禁区，堡垒之外，是毫无生机的沙漠，没有人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直到……‘海狮计划’。”

“‘海狮计划’？你们去阿亚古兹干什么？”

马车在街道上快速行驶，阿什尔抱紧杰西，尽量减少震动。

“独立……”

“什么？”阿什尔不解。

“在那边建立据点，殖民拓展，扩军备战，反抗赫尔希斯的统治……”

“叛乱？你们在想些什么？”

阿什尔感到震惊。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随和！一切为了利益！懂吗？所有尔比尔克人的利益，加西亚家族只会索取，他们压榨我们的人民！准确来说，他们压榨所有人！”

“这样吗……然后呢？”

“然后……我们探寻了一座城市……它已经被植物吞噬，看起来真的……失落百年……后来，我们发现了那些怪物，我们叫它冥魂……阿亚古兹百年前失联的原因大抵也是因为它们……”

阿什尔认真听着，这些似乎是不为平常人所能够了解到的机密。

“我们试过无数方法……没有任何一种能够击穿冥魂的铁铠……除了——暗铁。”

“暗铁？”

阿什尔从未听说过。

“一种奇异的金属，黯黑色，坚硬而轻盈，发生碰撞时会呈黄白色，发出耀眼的光。”

普雷斯顿熟练地驾驶着，在复杂的街道里灵活自如。

“暗铁独产于印耀山脉，神秘而稀有，无人问津这种昂贵而丑陋的金属。

哈维国王大量采购，制成武器妄图一举击溃那些冥魂……不，可惜……一切都失败了……

与它们作战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它们没有肉身，虚无缥缈，总会发出不明所以的声音，扰乱你的心智，侵蚀你的灵魂。

我们组织了几次抵抗，全都……失败了，我们损伤惨重，用命堆起来的据点被踏平，只有少部分人逃回来了……”

“所以我们尔比尔克还有暗铁吗？”

“当然，哈维国王经历那次挫败后再无提及阿亚古兹，他惧怕它们……害怕它们染指尔比尔克。

他下令将剩余的暗铁全部制成武器，以防那意外的发生……”

“而它……发生了……”

阿什尔也陷入了悲伤，他看向希尔洛——紧闭的双眼正在不停抖动，眼角挤出一滴滴泪水。

“她真是哈维国王的女儿吗？”

普雷斯顿点了点头。

“她是最小的那个，十七岁，她还有两个兄长，博林和兰多。

她出生后不久，她的母亲就死于撤离行动，没能撤出来……哈维国王在那一刻崩溃，但也因她而重新站起。”

“我很抱歉……”

阿什尔摇着头，既是对希尔洛感到抱歉，也是对普雷斯顿感到过意不去。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得干点正事儿。”

说着，萨拉曼卡的城门就在眼前。

…………

“停下！”

城门边卫兵喊着。

卫兵们立马靠了上来，逼停了普雷斯顿。

“怎么？钱没给够吗？呸，丛林土鳖。”

普雷斯顿一边骂着一边停稳马车。

“还想要多少？”

普雷斯顿走下车，强壮的他站在一群矮个子卫兵之间好似个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