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基里当然可以保持镇定,反正她又没有感情!肖恩咬牙走上前,一把将那个女人推倒在地。女人在摔倒的过程中狠狠磕到了后脑勺,但早就死掉的人怎么会在意呢?她只管叫唤就好了……
瓦尔基里拉住了他,把肖恩从放声尖叫的死尸旁拉开。没有她的干预,已经被叫声弄得昏头涨脑的肖恩正要抬起脚,把女人的脸给踩烂。
这是个仪式,是个亵渎死人的仪式!邪恶透顶,还恶心。
肖恩咬牙切齿。一定得阻止……他脑子是这么想,可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尖爪牢牢攥住,且越抓越紧。
这不是单纯的想象,死人的尖叫声持之以恒,仿佛有了形状一般,从耳朵灌进了体内。肖恩都用上了两只手,然而胸口的疼痛依然缓解不了。
一股热流淌出了鼻孔,偏偏他的手忙于夺回心脏的控制权,没法抹掉。在如此痛苦的时刻,他的脑子偏偏保持了不可思议的清醒,所以还能看到瓦尔基里在做什么。
消失的路面,滚烫的白烟,嚎叫的死人,亮度堪比探照灯的红光,以上这些统统影响不了瓦尔基里。她扬起那张面无表情的小脸蛋,看了看五官扭成一团的肖恩,果断采取了行动。
瓦尔基里一脚踩下去,吧唧一声,如同熟透的西瓜,那个女人的头爆了。即使失去了脸的绝大部分,只剩下了舌头和下牙床,她的下巴依旧顽强蠕动了好几下才停止。
尖叫声一旦减弱,抓着心脏的“手”瞬间便松了许多。肖恩跪倒在地拼命喘气,震惊于地上竟然有一小滩血渍,想了半天才想起这是刚才流的鼻血。
踩爆了死人的头,瓦尔基里又端起枪,一一射击周遭的尸体。步枪子弹达不到她拳脚的破坏力,所以瓦尔基里额外多花了一点功夫,才让安静重新降临。
看不下去的肖恩赶紧低头,结果和地上剩下一小半脸的头颅来了个面对面。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背过身去,不再去看想救而没救成的受害者。他逃离了一件糟心事,却又被迫直面了另一件。
那是白花花的骨头,仔细看的话是人的大腿胫骨,正从塌陷到只剩下个大坑的十字路口往外冒。
骨头,那全是人的骨头,人骨啊!肖恩双手握拳,不然的话他也要尖叫了。
凭空而出的人骨极其有规律地一节接着一节,一块紧挨着另外一块,互相攀附着从坑里探出了头。人类的骸骨以圆弧形的结构彼此相依,缓缓向上升起,当达到一定高度后又逐渐往下延伸。最后,当着肖恩和瓦尔基里的面,在坑洞的上方画出了一个由白骨组成的空心圆。
等等!肖恩逼迫大脑跟上现实。那不是什么圆,而是一扇门,一扇由白骨组成的圆形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