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张天阳的眼睛逐渐失去了光亮。
他终于,从这个副本走出来了。
伤心伤身。
可不像第一次那般,他没有听到策划的声音,还留在原地。
脑子一片混沌。
元孝想在他的床前大哭一场,可新帝登基,太多事情需要他来做。
“陈满,赵牛,你们...咳咳咳!”
“皇上放心!”
元孝在小太监的搀扶下回到了御书房,周少令一早就在此等候。
元孝看着周少令递上来的东西,气急了。
“先皇竟如此!”
“皇上息怒。”
原来,瘟疫是元瑾带进来的不错,可病死数十人的时候,周县令已经将情况报了上去。
可当时的县丞,为了自己的乌纱帽,将消息隐瞒了下来。
周县令迟迟等不来朝廷的援助,因着距离都城不远,只得冒险进京。
“当时,我的父亲,没想那么多,也不知道该找谁。说来可笑,当时都城官员那么多,却无人肯帮我的父亲和无辜百姓。直到我来到先皇身边,暗中调查此事,才知道。
原来先皇是知道你会来,他希望你死,又希望你只是残废。更重要的是,希望你做不出政绩,护不住百姓,就有理由废了你皇子的位置。”
父皇,在你心里,难道真的没有一点骨肉亲情吗,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你别的儿子铺路吗。
“奴才还查到,这么多年,宸妃的遗体被留下,是因为...”
“但说无妨。”
“是因为国库空虚,需要陈老爷的银钱。”
啪!
元孝一掌拍碎了桌上的砚台,鲜血与墨水混合在一起。
“皇上!切莫动怒!身体要紧啊皇上!”
“传太医!”
“所以,他爱我的母亲是假的。他彻夜难眠对着我母亲诉说的时候,只是觉得一个死人不会把消息透露出去吗!”
“君心难测。”
元孝派周少令仔仔细细的搜宫,他想知道那些真相。
陈老爷却求进宫。
“祖父。”
“草民叩见皇上。”
“祖父,祖父这是何意。”
“草民求见皇上,只是想再与皇上说说话。草民年事已高,只想回去,休养生息。都城中有草民的儿子,皇上一切皆可放心。”
“祖父...”
“草民一直没有告诉皇上,先皇在世时,的确曾经以宸妃娘娘的尸身做要挟,要挟草民将赚到的钱...充裕国库,否则,便将宸妃娘娘鞭尸。”
“怎可如此!”
“君心难测,这么多年,草民一直保守这个秘密,就是担心皇上知道难以接受。可现在...皇上已经知道了...
皇上,一直是悬在我们头上的一把刀。所以,我们只能倾尽所有,保护皇上,培养皇上。尽管机会渺茫,可草民真的想让宸妃娘娘,入土为安。
其实皇上年少时去固城时,先皇就想随便找个由头将我们陈家灭门。可偏偏瘟疫严重,水患严重,我们陈家还有用。
宸妃娘娘,现已经入土为安,皇上也已经登上皇位,草民此生无憾。皇上放心,陈家,永远不会给皇上拖后腿。”
待陈老爷走后,元孝在书房坐了许久。他也即将成为父亲,他当然会爱自己的孩子,权利很重要,但孩子更重要。
“如果张天阳在的话,他一定会告诉我为什么吧。”
“皇上,王爷他总说,不明白的事情就去经历,或许,您要去经历才会明白吧。”
“少令?你为何穿着...”
周少令苦涩一笑。
“以后奴才就是总管大太监了,皇上您说,奴才的徒弟该叫奴才令公公,还是少令公公。”
“为何!为何!”
“皇上,先皇他不信任何人。”
元孝的心被狠狠刺痛,他把自己埋在仇恨里太久,竟然不知!竟然不知!
元孝冷静片刻后,唤陈满和赵牛前来。
“是朕疏忽了,该给你们赏赐。”
“皇上,我们已经商量过了,我想跟着赵将军去固城,小满想去邬城跟随石将军。”
“为何不去一个地方。”
“皇上,王爷说,我们要把势力分散开。”
“朕准了。”
陈满和赵牛在张天阳丧礼结束后就走了。
“有缘再见!”
“再见面,我们可要好好比试比试。”
前朝的官员,元孝无法立刻清除干净。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绕是手中有周少令提供的证据,也不敢轻举妄动。
“皇上,贵妃娘娘说,王爷走前嘱咐她,皇上要选一个...”
“我知道了,朕现在就下旨。封秦太傅之女秦文书为皇后,石将军之妹为皇贵妃,赵将军之妹,破例封将军,嗯,封个小将军吧。剩下的四妃,从朝中各个官员家中选。让内务府去办吧,朕头疼。”
周令梅知道这个消息,只是淡淡笑笑。这是无法阻止的,她不曾后悔过自己的选择。
只希望,皇上以后能平安顺遂。
宫中多了许许多多的人,周边也安定了下来,元孝也勤于朝政。他无人辅佐,只能自己摸索着前进。好在皇后是个有能力的,从来不把后宫中女人的事情闹到他面前,只让他一心一意为了国事。
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会想那个,给他出歪招的张天阳。
“你已经入轮回了吧,雪绒快生了,干脆我当你父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