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风轻盈如秋风,带着舟悟涯执着生存下来的痛苦,悉数铺盖天地,无处可躲。泰瑛珠也不想躲,这种感觉,还不如她哈气有力。嘴里轻屑笑,“舟悟涯,太让我失望了。”
话语落,天剑重回剑鞘,一切尘埃落定。剑柄和剑鞘轻轻撞了一下,‘叮’,泰瑛珠膝盖半屈着,双手捂住脏腑,吐了一口淤血。喘着气,流了一身汗。
当然,在某些人眼里,那是香汗和性感,一缕缕被湿漉的刘海贴着温润的额头。孟蝶早上去扶着她,作一条合格的舔狗。
“那招正是如师父所说,要靠每个人自己的领悟,不是我能教会的。其余天刀府一脉的狂傲霸道的武功,我都可以教你。我答应过义母,你想学什么我都不会藏。你以后可以住这里,我当你陪练。”
孟蝶要扶泰瑛珠到了屋里坐下,又给她找了些安神的药物,终于可以好好和泰瑛珠说话了。他向泰瑛珠道歉,昨天他是真遇到了事,不能赴约。泰瑛珠倒也没生气,平淡地说着,“我知道你们昨晚那里被闹翻天了,而且我昨天也没有去鸳鸯楼。”说着,又伸出她左手,卷起袖子,露出手腕,只见上面有三个扎伤的血口。孟蝶看了心疼,那是女人最美丽年华里才有的香色肌肤,伸出手想去替她按摩。马上被泰瑛珠一个手指给生猛地弹到手背上,疼得缩回来,耳朵听到,“我和你不是一路人,这就是我对自己的戒告。”
“你说谎,那晚你明明很高兴地和我说话。”
“我承认我一时心动,不过我马上就后悔了。如果昨天我去了鸳鸯楼,我就会一直等到你出现。你要是不赴约,我就回去孟伯那里找你。这就是我的性子,就像今晚一样,只要我想做的,我大半夜都要去做。我想学武,大半夜我也会来这里找舟悟涯。”心灰意冷,孟蝶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实话不仅刺耳,还实实在在地让人心痛。
孟蝶身心皆陷于深沉的失落之中,却没想眼睛好似看到泰瑛珠嘴巴笑了,直到耳朵也听见笑声,才惊觉是她是真的笑了。爱情来得太快,孟蝶一下子就从失恋的谷底反弹,犹如股市大幅上涨的喜悦,眼泪和眼屎一下都溅飞出来。不过,始终不是关于他的爱情。
泰瑛珠温柔地求他:“喂!我们做不成恋人,是不是还可以做朋友。我想求你帮我一个忙。我喜欢张清灵,你能不能劝她留下来,别让她嫁去李家?”就冲着泰瑛珠这句话,孟蝶一下子诅咒张清灵,她无论如何都该嫁人了,不管是不是要嫁给李治。还是被泰瑛珠拍了头,骂他糊涂,“张清灵要是嫁给李治,那种权贵家族,迟早要把她的灵性都磨没了,她不会快乐的。她应当留在这里,留在淘江边上,才有灵气。”
泰瑛珠说得很认真,孟蝶也没回拒,只是说让他再想想。便回去找舟悟涯,被泰瑛珠嬉笑,“这么大了还要和男人一起睡,不知羞耻?”大半天,孟蝶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叔叔虽然同意你留在这里,但他不放心我的安全,我只有在他眼皮底下他才能心安。我们十几年都是这么相依为命的!”这话说得他脚趾头都翘起来了,大摇大摆离开,留下泰瑛珠呆呆看着。
过一会孟蝶就躺到舟悟涯床上,侧着身子看他打坐养剑。舟悟涯说道:“孟蝶,我让步了,但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孟蝶应了一声,翻身仰面躺着,静静地想着舟悟涯和泰瑛珠的话,“清灵是不是不要嫁给李家?我们是不是都被爱情冲昏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