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搀扶着年轻女子,一步步下着台阶,惊魂未定的他们却又要忍受着幽闭空间带来的精神压力。这沿着回旋走廊不断向下的梯阶,似乎永远不会走到底一般。借助随身携带的手电筒,也只能勉强看清眼前的一小片,以防自己踏空而已。
也不知是因为越来越接近此地的核心,还是因为紧张导致心跳加速,他们感到越来越热,年轻女子快要窒息了。
“热就对了,说明我们接近真相了。”资本国人却是越来越兴奋。但他似乎更耐热,并没有年轻男女如此强烈的不适感。
“我们必须抢先一步,不能被他们夺得先机,这是不可原谅的。以乌尔拉的名义,我命令你们两个打起精神来。”
年轻男子甚至都没有此前的反抗力,瘫坐在台阶上,撕扯着自己的上衣。而年轻女子早已奄奄一息。
“从进洞开始,我们走了快一天了,这楼梯似乎没有底一样。我两个腿已经失去知觉了,你干脆现在了结了我们,也给我一个痛快。”
年轻男子似乎对时间的感知已经模糊了,其实他们进洞不过两个小时左右,只是越往深处走,温度越高,炙烤着肌肤,附加着疲劳,压垮了神经和肉体。
“废物!我自己先下去,你们两个想什么时候下来都可以,反正你们也没第二条路可选。”资本国人依然步履轻盈,三步并两步地独自前进。
……
另一边,不明位置的黑暗中,逐渐有听到轻微的呻吟声。
“有人吗……”这听上去像是篡位者的仆从的声音。
幽闭黑暗的环境里,仆从一个人仰卧在那里,篡位者和资本国人不知所踪。
“非生者不可进!”一阵低语突入仆从的脑中。这个声音像似他自己对自己说的话,但又感觉非常陌生。
“你是谁?”仆从对着黑暗质问着,即使他知道可能并不会得到答案。
“你永远的主人!”
“好大的口气,我可未曾了解到,这个国度还能有这样一号人物。”仆从明显不会对声音的来源买账,也许对他来说,只有篡位者才是他认可的君主。“要想我诚服于你,你可要花好一番心思说服我。”
黑暗并没有继续和他交流,而是在他脑中指引他朝着未知的方向一路前行着。仆从似乎无法拒绝,也无法自主选择行动,就这样任由“荒诞而自由的意志”操控自己的肉体。
我对这里发生的一切充满了好奇,虽然我只是一个游魂,但我却能明显感受到一股强大而不一般的力量在掌控着这里的一切,他甚至能够感知到我的存在,我有些担心,这个力量可能已经超出了我可以预估的范围。
跟随着仆从的身影,我们似乎是来到了一个更加深邃的区域,仆从的呼吸声都能在这里产生回响,想必这里的结构和材质一定和此前所经历的完全不同。
如此微弱的声音,竟然也能产生回声,这四周的材质并不是我们所能常见的。
“你并不属于这里,不是么?云之弟、雾之子、冕之孙。”这个声音没有回声,是与我直接通过意识进行的对话。看来这里的事情并不简单。
“我在寻找我的归宿,并不想干涉这里。”我如实地说。
“但愿如此,你们家族曾经也这么承诺过。”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既然与我无关,我又何必对这些人的存活与否好奇不已呢。反正我想寻找的她根本不会在这里。
“你究竟是谁?既不现身,也不躲藏,就这么用黑暗给你作伪装吗?懦夫!”没想到,一介仆从竟然如此猖狂。
“而你……又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些话……你们这些源源不断的蛆虫,若不为我所用,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
霎时间,洞窟顶部射出一缕强光,将这里照耀的如同白昼一般。
此时此刻,我方才发现,这里的确是一个被特殊材质包裹的空间,想必这些就是传说中的矽金王。这种材料竟然可以完美地对波进行反射,而不会让波产生明显的衰减,怪不得连呼吸声都能反射。
再注意到仆从的脚下,只有一人宽的平台供他走到这里,其余都是无法踏足的深渊,从底部传出的阵阵热浪直扑而来,而随着热浪席卷而来的刺鼻气味,想必就是液态矽金王了。这种介于金属和非金属之间的类金属物质,在同一环境里竟然同时出现三种稳定的形态。这种高致密性的属性,若真被用于军事,的确可谓是所向披靡。这的确不像是这个星球本该有的物质。
“我终于找到这里了,传说不是假的,我的权力,我的国家,我的王位!”
这个仆从是不是疯了。他竟然觊觎起这个国家的统治之位,难道他侍奉的篡位者……
“你若能从这里出去,再考虑这一切吧,我的兄弟!”无相僧竟然从背后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手提篡位者的头颅,从断裂的脖颈处滴落着黄绿色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