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是怎样的？”

“不好说。大概是不冷不热的。”

“哦，我现在太热情了是吧。”

“不不不不是。刚好。”

“那我便再问你一个问题。我们以前认识吗？”

“……”

朱夷这回没有说话。

“行，那我来替你回答这个问题。”

少年顿住了脚步。他也想听听这个问题的答案。

“第一，我在山洞遇见你绝非巧合，是你有意为之，如果不认识，那就是为了我身上的秘密而来。然而，你并没有任何可疑的举动，甚至都没在骸谷设结界。”

“第二，你说话很奇怪。第一次相见便要我唤你的字，这绝不可能是真正的第一次相见，并且由此能看出来我们以前应该挺亲近的。”

“第三，你所走的每一步，似乎都是在暗中帮我，你很了解我。”

“第四，你善使弓箭，且是自学，与我的一个故人着实相像。”

少年低下了头，似乎在笑，但好像一点都不开心，

“我没猜错吧。”

他淡淡“嗯”了一声。

“但真正相认了，却并不与你料想的一般。对吗，平安？”

“不是的。阿姐。从我以朱夷的身份来找你，我就想过无数种相认的可能。只是…”

“只是什么？”

明明只是短短几句话的时间，云梯却黯淡下来，空中有了星星。忽而又被乌云挡住。这乌云层层叠叠，很厚，感觉快下雨了，但一直没有雨滴落下。

“只是…”

“怡平。朱怡平。”

明羽姮一字一顿道。

“我在。”

朱夷似乎有些讶异。原来，原来她从来没有忘记他说的话。

“别叫我二公子，叫我朱夷就好。”

“或者更亲近些？比如，怡平？”

……

乌云不再沉重，逐渐薄了，隐约能看见星星。

“朱怡平，你带我兜了这么大一圈子，我还没找你算账。”

“阿姐想怎么算？”

“罚你带我去参加欢迎仪式。”

“阿姐对大公子感兴趣？可惜……大公子有心上人了。”

明羽姮踮脚用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你整日在想些什么？我收回我刚才的话，你一点都不了解我。”

“哈哈哈，是，我不了解阿姐。”

……

“阿姐，这么些天，有没有去密室？”

朱夷声音略微发抖。

“没有，我一醒就养蛊尸去了。”

“嗯。”

朱夷松了一口气，却闻，

“朱怡平，你不该提的。我的剑还在这里。”

黯淡的天空一下子被照亮了，火红的光径直朝他们而来。

百鸟剑上扛着一个卷轴。四只飞鸟将卷轴立了起来，呈现在二人面前。

上面写着: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看来，是你想我。”

明羽姮道。

“阿姐知道这下一句是什么吗。”

“……”

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所以阿姐，这是梦吗？”

明羽姮拿起朱夷的手抚上她的脸颊，

“你觉得我是真的还是假的？”

“……”

乌云散去，星河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