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妈惊慌地探进脑袋来:“不好了,方公子又来了!”
陆星战一脸坏笑:“这么晚了还往你这跑,莫非想吃回头草?毕竟,那佟昭儿现在还在月子里呢。”
“滚!”良姜毫不客气:“一会儿被他瞧见,还要费唇舌。”
陆星战不乐意:“你现在跟他已经一刀两断了,他管得着吗?整得我跟那做贼心虚的奸夫似的。”
门口的于妈这叫一个着急:“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方家人的嘴又碎,小祖宗可别给我家姑娘惹麻烦了。”
陆星战大老远地跑过来,屁股还没坐热呢,不过知道轻重,听着院子里已经响起脚步声,“嗖”的一声,躲在了床帐后面。
方乘煦老远就见到于妈慌里慌张地转身进来报信,却并没有心情计较什么,而是上前一把捉住了良姜的手腕。
“快跟我走!”
良姜想也不想,一把就将他甩开了,面罩寒霜:“你要干什么?”
方乘煦一脸的焦灼:“孩子突然脸色发青,好像喘不上气来,哭声也很微弱。母亲说你也懂得医术,快些去看看,晚了,晚了只怕就来不及了!”
良姜一愣:“你们白天没请郎中来吗?”
“来过了,郎中也说脉象不好,只是我们看孩子一切如常,吃奶也并无问题,就马虎了。更何况那郎中也说不出所以然,大半夜的,请他来也没用。”
良姜心里一沉,难不成是陆星战今日下手没轻没重的,伤到了孩子?
那可就是自己的罪过了,这事儿自己不能袖手不管。
方乘煦见她沉吟不语,还以为她是心有芥蒂,不愿出手相救,言辞恳切道:
“我承认,你我之间的确是有过节,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也是阿昭的心头肉!相信你不会趁人之危,见死不救吧?”
良姜听出他话里的激将之意,冷冷地道:“不要用你小人之心来揣测我良姜,你先走,我准备一下便来。”
方乘煦不放心地叮嘱一句:“那你快点。”
自己急匆匆地走了。
救人如救火,良姜并未耽搁,一脸严肃地质问陆星战:“今日是不是你在孩子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陆星战也坦然承认:“我偷偷吩咐人在孩子襁褓里加了一丁点刺激皮肤的花粉而已,或许会令她脸色发红、哭闹,放屁的功夫就没事儿了。
但是我也瞧过那孩子,他分明是先天不足,有心悸胸痹之症,养不活的,你也不用白费功夫了。”
良姜想起佟夫人来那日,自己瞧过这婴儿一眼,的确是先天不足瘦弱之相。
若是心疾,那更危险。
从箱子里拿出一粒给方老太太预备的救心丸,以及针包,急忙赶向倚香园。
倚香园里,大家已经乱作一团。
方鸢也刚刚闻讯赶了过来,与良姜走了一个对面。
她两步上前,毫不客气地推了良姜一把:“你来做什么?我大嫂可不想见到你!”
换做往常,良姜早就扭脸就走,绝不伺候。可今日这孩子病发,与自己多少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关系,因此将怒火压了压。
“若非你大哥求我,你以为我稀罕来?”
“呸!少往你自己脸上贴金,我大哥怎么会求你?都被休了,还死皮赖脸地住在夫家不走,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