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日后你青云直上,前途无量,她良姜区区医女之后,断然是配不上你。
母亲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高瞻远瞩,让你没有后顾之忧。你若是觉得愧疚,日后多往她院子里走动走动,就算补偿了。”
方乘煦一时间动摇:“那阿昭那里……”
方老太太夺过他手中账簿,不满地推了他一把:
“阿昭阿昭!不过生了个丫头片子,瞧把你宝贝的?女人不能太宠着,否则会得寸进尺,东风压西风。”
方乘煦紧攥着手中两块帕子,犹豫了一日,夜里果真去了良姜的听竹苑。
听竹苑里,良姜已经洗漱完毕,斜靠在床榻之上,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手里小账本。
瞅着自己这一年里贴补方家的银两,心里实在窝火。
方乘煦进门,寻借口屏退于妈,一撩衣摆,在良姜身侧坐下来,面上装着些许歉意。
“今日我去问过方管事,知道自己错怪了你,很是对不住。这一年多来,你辛苦了。”
良姜警惕地坐直了身子,将敞开的领口拢了拢:“你知道就好。”
方乘煦深情流露,上前去捉她的手:“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你放心,日后这方府都有你一席之地。”
良姜心底里冷笑,不动声色地挣脱开他的手。
“这一席之地的意思,是让我与佟昭儿平分秋色,还是她伏低做小?佟将军只怕是不答应吧?”
方乘煦尴尬地扯扯唇角:“无论佟家怎么说,我都会替你据理力争,断然不会委屈你。”
良姜轻声细语道:“可我现在已经委屈了。我长安律法有写,庶人四十以上无所出者,方可纳妾,违者笞四十。
你非但纵容妾室先诞下子嗣,还颠倒纲常,宠妾灭妻,就连最基本的体面都不给我留了。”
方乘煦没想到她竟然如此难缠,火气顿时上涌:“阿昭已经是我的人了,还为方家生下长孙女,脱离将军府,名分都是她应得的。”
“是,即便这些我能大度,既往不咎,可这都是你欠她佟昭儿的,我不欠!”
良姜说这番话的时候很平静,并没有丝毫的哀怨与义愤填膺。
方乘煦觉得,定是自己晾了她一天,火气逐渐消了。
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于是迫不及待上前搂抱:“我已经说了,这些都是我的不对,今夜我便留在你房里,给你赔罪。”
良姜被吓了一跳,顿时向帐子里瑟缩,恼怒呵斥:“别碰我!”
方乘煦的手再次落空,直接欺身而上:“你我乃是夫妻,行周公之礼乃是天经地义。你若心里还有气,一会儿床榻之上,你打我骂我,哪怕咬下我一块肉来都行。”
昨日见他与佟昭儿互诉衷肠,良姜还以为两人是真的情真意切。没想到转天方乘煦竟然就对着自己欲行不轨,说出这种无耻肉麻的话。
这个男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卑劣,不由心生厌恶。
“方乘煦,别让我看不起你!”
方乘煦得寸进尺:“我抛下阿昭,这般低声下气地哄你,你就不要端着架子了。春宵苦短,你我早点休息。”
“滚!”良姜愈加恼怒,袖子里的手已经蓄势待发。
方乘煦并不将她的怒火放在眼里,解开腰带,一把扯下外袍,丢到帐外,直接上前搂抱住了良姜不盈一握的纤腰。
良姜没想到,他竟然会对着自己动粗,被他一把扑倒,双双摔落在床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