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忘了!你先坐!”有些冒失有些慌张的少女依旧像花一样绽放出热烈真诚的笑,她这才想起我俩此时此刻正站着一直没动,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没动。
至于那起无头男尸,我们会按事先计划好的,全部都推到那个人身上。
其实这起案子自始至终,都是有意为之,为的就是钓出深渊里的大鱼。
高县县衙。
赢镇命还对当前的局面一无所知,也是为了让他明确的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我派了自己的扈从小厮以小商小贩的身份靠近他,向他说明情况。
得到“命主”的明确指令,赢镇命便对某人展开了针对他的下一步行动。
乔本礽,本县县尉,和本县富户乔寿仙也有点亲缘关系。
在没被赢镇命削断一整只手之前,他在县衙里的地位更是不次于县尊安崇义。
兄弟们只听他的,县衙里也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别人都不好使。
以至于长久以来养成了蛮横霸道的脾性,招惹了很多人。
尤其是安崇义,手下有这么一位管不住、说不得、赶不走、扔不掉的滚刀肉,那可真是他的“心腹大患”啊。
赢镇命连夜找到安崇义,跟他彻夜密谈整整一晚上。
具体说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反正安崇义这么大年纪了一晚上不睡觉第二天早上起来居然还能精神抖擞,看样子还挺开心的。
赢镇命也彻底撕下伪装,也跟所有人真正的撕破脸皮,不装了。
赢镇命以暂代县令的身份要求安、乔、高、魏、宋、彭及其他参加过这次命案调查,到过现场见过尸体的所有县衙属吏、官佐、小吏、甚至是衙役、小厮,全都上交一份自己在案发之后出入过除县衙以外其他任何地方的“自白行述”——让他们自我辩解,为的是让所有人注意力、把对这起命案嫌犯之人的怀疑引到官府之内的,我们自己人身上。
把火烧到他们身上是第一步。
高县县衙为之大哗,大家都想不到这位州府来的“县尊”居然能想到一把火烧到自己人身上!一时之间各人各有各的想法。
有的埋怨,有的讪笑,有的不知所措,有的骇然大惊,生怕真的被引火上身。
还有的,满腹狐疑,满腹牢骚,甚至是“满肚子的火”——就比如本县县尉,乔本礽。
难怕是断了一只手,他还是本县县尉!
乔本礽不肯写,也起哄,煽动大家伙也都不要写。
这下可就触了赢司马的逆鳞了!我让你写你不写,还敢让别人也不去写?你是要故意跟我作对吗?
不过这也正中赢镇命下怀。
等所有人都交了自白的状子,乔本礽空着一只手来了!他用仅剩的一只手一摊!我不会写!我不知道该怎么写!我不识字!
很好!
赢镇命怒极反笑,当场下令,将这个屡屡犯上的乔本礽扔进大牢!搜捕他的家人!把他家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证据”!
赢镇命的逆鳞是“犯上”,乔本礽的逆鳞就是“家人”。他一听赢镇命要对自己的家人动手,腾地跳起来,差点蹦到房梁上那么高!张嘴就开骂!
没有矫情命得了矫情病,一听说这屎盆子都扣自己脑袋上了,这能忍?
赢镇命自然趁着机会借口乔本礽屡次冒犯上官,这回又大闹堂上,简直就是成何体统,让人把他赶紧抓起来,打断他的双腿!扔进死牢!
好端端的一个人,转眼之间就成了遭受酷刑、断折双腿的阶下之囚了。
比起安崇义这个到处兴风作浪的老不死,乔本礽虽然是个没脑子的,可他靠着本家在县里的势力,确实在这几年的任上为非作歹了好久。
他的危害,竟比安崇义更大。
至于其他人,赢司马要证据?要什么证据?哪来的证据?什么样的证据?在哪?在乔县尉家里?
一头雾水的衙役一头雾水的抄了曾经是他们领头儿大哥的家。以前经常去乔县尉家喝酒,这次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而安崇义这老登这回也算是借刀杀了个人,“得偿所愿”了吧!
狐假虎威的安县令如愿以偿除掉了乔本礽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当然,这也不是免费的。
作为回报,安县令马上开始布置,罗织罪名,构陷自己的下属,把他的“不法行为”定成必死的“罪行”。
在县令的授意下,所有人都开始往乔本礽头上泼脏水。
就像是破鼓万人捶,乔本礽成了过街的老鼠,人在牢里坐,锅从天上来。
赢镇命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事情闹的越大,牵扯的越多,他越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