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叶小姐,我是您今天请的看护,那位先生醒了,一直说要见你。”
“要见我?”
难道是想起自己是谁了?
“是的,他不吃东西,就是一直让我帮忙联系你。”
啧!饿死算了。
“好,我知道了,你告诉他我明天过去。”
挂掉电话,我回到屋里去,电视正在播放抗日剧,不知道是转台了还是播完了。两位老太见我脸色奇臭无比,都不敢问。
我吸溜了两口,心情实在差,没胃口,于是放下碗筷喊了句年年,就出门重启了暴走模式。
我真的爱上了这项运动,尤其是心情不好脑子乱糟糟的时候,出去暴走一下,一趟下来舒爽多了。
把注意力全放在脚上,一直走一直走,直到感觉到累再停下来,然后找个地方放松下来,这时候脑子里的杂音全部沉了下去,内心的噪音也全都听不见,唯一听见的只有强壮有力的心跳声,内心被遮蔽的真实声音也在此刻开始慢慢清晰起来。
我无比庆幸身边有年年陪着,它虽然不会说话,但它能敏感地察觉到你的情绪,在你烦躁的时候静静地坐在你身边陪着你,在你不开心的时候会默默地把自己最爱的玩具叼给你,希望玩具也可以带给你快乐。无论你要去哪里,只要你一声令下,它都会陪你去。感知到危险,它会冲在最前面,狂叫着通知你,也希望可以吓退危险保护你。
年年真是个天使。
我走累了,就地一坐,年年见我没跟上,又跑回头,在我身边趴了下来,伸着舌头大口喘气。我伸手摸摸它的头,看着它乖巧的模样,我突然想起好像很久都没有抱过它了,内心一阵柔软,同时觉得十分愧疚。
我直接把它抱起,放在了膝盖上,开始絮絮叨叨地跟年年聊了起来。
“年年,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呢?想要做点干净生意真难,做什么都有垃圾的竞争对手出来跟你作对,要是老老实实竞争,那倒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搞这种肮脏的手段,真没意思。是不是要做些别人没法跟你竞争的事情才能避得开这些肮脏呢?”年年没有回答我,只是抬头定定地看着我,又圆又大的眼睛像两个清澈的玻璃球,在上面能看见我的倒影。
我抚摸着它的额头,它仰起头避开我的手,反过来舔我的手背,湿热的舌头一下一下地触到我的手,像温柔的安慰。
路上偶尔有路人经过,我们也丝毫不在意。
“这几天口袋里的钱哗哗地往外流,我们不能丧气太久哦,不然年年就吃不上狗粮啦!”
休息够了,我放下年年,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年年,走,我们回家去!”
回到家,天刚黑下来,但饭菜已经张罗好了。
我洗洗手,坐了下来。
气氛安静得有点不同寻常,电视也罕见地关上。
我低头喝了口粥,眼神偷偷打量两位老太,发现了她们欲言又止的表情。
“有事直说,一家人说话不用有顾忌,也不用猜来猜去的。”我夹了一筷子豆角放进嘴里,嘎嘣脆,自己种的就是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