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女士母女感激不尽,回来整整说了一路感谢的话。叶沉溪像换了个人似的,小嘴巴说起来滔滔不绝,妙语连珠。两只眼睛灵动如水,明眸善睐,转盼多情,令人心生爱怜。
张一鸿让叶沉溪直接把车开到北京西站,想要坐高铁回去。母女俩那肯放行,生拉硬扯将张一鸿请进饭店,吃了一桌酒席才算罢休。临了又要送张一鸿一个红包。张一鸿死活不肯收,说道:“这样吧,按照规矩,你们得去我家神龛前上一些供香。可是你们离我家远,就不必亲自去了。你们自己买些香烛纸马,再买两包糕点什么的,我替你们在祖师神像前烧了也就是了。”
林女士连忙照着办了,装在一个红色提兜里交给了张一鸿。又说了一番千恩万谢的话,才送张一鸿进了北京西站。
张一鸿回到家里才发现,提兜里还装了一万元现金。不由得笑了笑,自语道:“这对母女真是个实诚人。”
可是,没过三天,林女士就打来电话哭诉说:“那东西又来纠缠我女儿了!”
张一鸿一听愣住了,我的锁鬼灵符虽说不上多么高深,困住个把鬼怪还是没问题的。不要说我在他坟墓四个角还施了十字咒法,强化了镇压力,单把我的灵符不烧不化抛在鬼魂身上,它也动弹不得。如果林女士所说属实,只有一个解释,有人破了我的锁鬼灵符。
这怎么行,我还得返回BJ去,要不然叶沉溪会遭受更严重的骚扰。
张一鸿乘坐高铁再次来到BJ,也不见林女士母女,径直去了金楠桦的坟墓上。坟上的四个圆圈十字还在,连残留的烧纸灰也清晰可见。张一鸿睁开天眼看了看,原来灵符咒法的效力早没有了。谁这么快就破了我的锁困咒和锁鬼灵符,我需得找他理论理论。
刚要转身,忽听背后有人说道:“不必找了,老夫来了!”
回头一看,路上停着一辆宝马M8,一位身穿蓝色唐装的老爷子从车上下来,眼含怒意看着张一鸿。从老爷子做工考究的衣着看,像是一位文化名人。
张一鸿感觉有点面熟,一时想不起来,愣了片刻,躬身施礼道:“敢问老先生是什么人?莫非是冲晚辈来的?”
老爷子并不还礼,倒背双手傲慢地说道:“画家金铭绅这边还礼了。”
张一鸿一惊,这个名字如雷贯耳,人称当代画圣。想当年自己读大学那会,跟许多同龄人一样崇拜名人,经常在一块谈论这位大画家。于是面带惊喜地说道:“啊,金老师!久仰大名,想不到在这儿遇上您了!真是幸会,幸会!”
金铭绅冷冷地说道:“不敢当。我来问你,你是哪里人?”
张一鸿道:“在下家住河南登封。”
金铭绅怒道:“登封人不好好在登封呆着,跑到BJ来管什么闲事!”
张一鸿已经猜到了,却故意装糊涂:“晚辈究竟哪里冒犯了金老师,惹您发这么大脾气?”
金铭绅指着金楠桦的坟头说道:“知道这里边埋的是谁吗,是我的孙子,亲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