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把叉看了看佳佳,对老板说道:“既然这样,再去喊一位姑娘了,陪我们喝酒。对了,就把门口那两个喊过来。”
老板说道:“没问题,请稍后。”
老板出去不一会,门口那两个女服务员慌里慌张走了进来。一进门,便连连鞠躬道歉,骂自己狗眼看人低。
七把叉摆摆手,让佳佳坐挨着张一鸿坐下,让那个叫明明的服务员坐在自己旁边。剩下那个叫小梦的负责伺候酒水。
一直喝到夜里十一点多,二人都醉了,佳佳和明明也喝得云里雾里。七把叉让小梦去开了两个标间,然后一人搂着一个美女睡觉去了。
张一鸿长到这般年纪,还没碰过女人的身体,当年和雯雯谈对象最多也只是拉拉手。这是一位正人君子,从没想过自己这辈子会嫖娼。此时看着佳佳美丽可人的模样,望着那具白呱呱的裸体和两个大白馒头似的乳房,哪里忍得住,身不由己地冲了上去。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二人才离开晨光大酒店。坐在七把叉的奔驰车上,张一鸿一声不吭,好像在回忆着一夜的美梦。
七把叉问道:“怎么样,老弟,没有玩痛快?”
张一鸿听了,笑了笑说道:“怎么会呢,我是在想,干运输竟然这么发财。早知如此,我也该买个大车。”
七把叉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干运输?你知道干运输有多难吗,交警、路政、收费站,还有地头蛇、黑社会,谁都想来啃一口。连装货地开铲车的,收货地管验货的,不塞几十块钱都会卡你脖子。你见这几年干运输的谁挣钱了?不亏本就谢天谢地了。”
张一鸿问道:“什么,干运输还会遇到这种麻烦?”
七把叉道:“不干哪一行,不知道哪一行的辛酸。有一次我替人往面粉厂运送小麦,到达时刚好赶上过磅的下班。没办法,我只好睡在车下等了一夜。
“第二天还没过磅,就有个人过来要我交罚款,说我污染环境。我晚上在车下睡觉时,喝了两瓶矿泉水,把空瓶子随手丢在地下,还洒了一些水在地面上,这个叫污染环境。交了三十元罚款,往前开车时,不小心挂了一道横过甬路的电线。
“这下子可闯祸了,电工过来逼我把电线重新接好。我哪会维修电线呀!再说要不是他们那电线松了垂下来,根本挂不到,凭什么赖我呀。可是对方不依不饶,不把电线修好就不给过磅。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塞了二百块钱,求电工自己把电线接上了。你说说,遇上这种事你为难不为难。不光是赔钱,这肚子都要气炸了!”
张一鸿理解了,原来跑大车跟送外卖一样,都会被人刁难。自己送外卖,不是常常被小区门口的保安刁难吗。还有更晦气的,有一次去给一位女士送外卖,那婆娘居然让自己爬了二十层楼梯。明明有电梯,她却让自己爬楼梯,理由是送外卖的脏乎乎不配乘电梯。奶奶的!
“可是,看你这消费水平,可不像是个缺钱的主呀。”张一鸿说道。
“我如今几乎不干运输了,钱全是替人驱魔消灾挣的。”七把叉道。
“什么?”张一鸿有点不相信,“干咱们这行不是不能贪财么?”
七把叉鼻子一歪:“哼,全是骗鬼!”又补充道,“是不是你母亲教你的?”
张一鸿点点头。
七把叉道:“跟不上时代了。”见张一鸿不吭声,继续说道,“我是说你母亲的思想过于保守,难以适应快速发展的社会。这是一个讲求经济效益的时代,只要能挣到钱就算本事。挣不到钱,一切都是白搭。什么道德啦,什么教规啦,什么责任啦,都不那么重要了,没人在意这些。像你母亲那样,死守着一份高尚情操,在现代人眼里其实是一种愚昧。”
张一鸿道:“可是,我觉得作为一种宗教,我们不能把自己和常人混为一谈,还是保留一片净土比较好。”
七把叉哈哈大笑:“你我比少林寺的释永信方丈德行如何?以释大师的道德修为,佛法修养,在宗教界敢称第二,估计没人敢称第一。可是,连这样一位得道高僧,如今都成了身价几十亿的商业大佬,我们普通人有什么理由不见贤思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