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走!”
西阳正德刚祭出飞剑,陆远便摆出他刚买的剑行舟。
两丈长,半丈宽,青竹配色,造型犀利,不乏优雅。
“我的剑行舟很大,一起走吧!”
西阳正德睁大眼睛,看傻眼了。
“我们可是去擎首峰,陆兄怎么说也不过是炼气弟子,排场是不是太大了点?”
排场就要这么大!
因为紫合花快要开花的缘故,陆远这些天经常被人暗算,找麻烦,搞厌烦了。
去擎首峰若是没有排场,站着如喽啰,不趁机制造一个与李师兄、张莲心等亲传弟子谈笑风生的假象,如何震慑宵小?
“怎么了,擎首峰有不允许搭乘行舟上山的规则吗?”
“那倒是没有。”
见西阳正德表情不太自然,陆远笑道:
“我其实是恐高,不得已而为之。”
西阳正德将信将疑,赔笑道:
“原来如此。”
二人与仆从随即登上陆远的剑行舟。
陆远进入船舱,拔出佩剑,轻轻插入中央驾驶鞘。
随着灵力注入,剑仙舟徐徐腾空,飞上九霄雾中。
陆远感到如沐春风。
像是第一次买车、开车时的兴奋。
可惜,这种兴奋劲没有持续太久。
即便在船舱里,消除了视觉恐惧,可每当一阵罡风吹来,船身稍有细微的颠簸,陆远瞬间正襟危坐,汗流浃背。
不像是装的……
西阳正德这才松了口气。
“原来陆兄真是恐高,我会告知师尊与戒律堂诸位师伯的,问题不大。”
“多、多谢西阳兄海涵。”
内坊与擎首峰不过五六里路程。
片刻之后,剑行舟便稳稳降落在擎首峰的剑坪上。
西阳正德领着陆远,去剑坪阁登记,才能去山顶。
登记完,陆远惊讶地问:
“不是在戒律堂吗,怎么去山顶?”
西阳正德解释道:
“之前确实是在戒律堂面壁对弈。
后来,李伶舟闻到酒香逃了一次,被掌门亲自抓回来,揪到春箫阁次顶楼对弈。
掌门真人就在顶楼闭关。”
“……”
陆远感觉很奇妙。
仿佛自己走的每一小步,都通过影响李师兄的行动,继而影响到了宗门的走向。
自己的一小步竟是宗门的一大步?
二人步行上山。
剑坪在山腰处。
往上,是擎首峰的弟子房、洞府区与山门广场。
再往上,是戒律堂、藏书阁、珍宝阁之类的门内公共机构。
最上面,是主事堂,掌门及两位亲传弟子的寝居与修行地——
春箫阁。
掌门喜欢吹箫,故自名春箫子,住的地方也跟着叫春箫阁。
春箫阁只有三层高,是宗秩山的最高峰上的第二高点。
第一高点是九层的主事堂,代表了宗秩山的最高秩序。
来到山顶,陆远心生敬畏。
想不到自己入门三年,便已触及宗秩山权力的顶峰了。
他用剑气隐藏修为,会被发现吗?
他一个炼气弟子,来这里合适吗?
他刚杀了柳师姐,不会被发现吧?
掌门真如折蕙执事所言,是个暗恋霜月真人、宛如孤狼一样的吹箫男吗?
陆远思绪万千。
二人来到春箫阁山台下方。
西阳正德止步,向陆远小声交代道:
“陆兄只需告知门童来意,让其代为转交给李伶舟就行了。
若想观棋,可以在山台的崖边打坐。
保持安静即可,我棋艺平平,更不想让莲心师姐见了生厌,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
“……”
陆远无话可说,随即排除心中杂念,大大方方走上了山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