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越远,朝闻道所能控制的精度就越差,一不小心可能就会直接切断驾驶室,操控难度不亚于用抓娃娃机一次性抓到两个娃娃,纯靠运气。
他当然明白如果这次没能将那两人击杀,那么日后将成为最大的隐患,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可人是会改变的,为什么直接让两人投降转而加入他们的阵营呢?只有站对了队就不会有问题。
不用思考都明白这太过理想化,人的意志一旦“成年”就会变得像老人一样固执,但也有相对万能的解药,钱。
只要拿出足够的钱,就能办到足够的事情,可按照绯雨穹泠的解释,恐怕很难做到这一点了。
绯雨穹泠提醒道:“我的距离也是有限的,你别这么大压力~”
很快那架私人飞机出现了,并没有很高,绯雨穹泠也并没有急于动手。
在高度下降至一百米左右准备进入跑道时。
机身瞬间扭曲变形,朝闻道抓住这一瞬控制木刺插入机头连接机舱的位置,并用枝干捆住机头进行拉长缓冲。
而后面的机舱一下子撞在木刺上,配合绯雨穹泠的能力,使机舱一下子发生爆炸。
机长两人受了些轻伤,并无大碍,在朝闻道的示意下跑开。
看着燃起熊熊大火的机舱,朝闻道不由得心生愧疚。
因为不是敌人,所以愧疚,因为是敌人,所以更加愧疚。
这种感情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却写在脸上。
“怎么了?突然表情这么难看,救人难道对你来说其实是一件非常为难的事情吗?”
“有人走出来了。”
绯雨穹泠闻言看过去,是三号,代号犬视。
“每次看到你的名字就会联想到狗眼看人低。”绯雨穹泠率先嘴炮。
犬视回应了两个字。“杂碎。”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飞机的一片残骸突然袭向绯雨穹泠,被轻松弯曲后落在一旁。
“哈?就这?你不是很会颅内高朝吗?”
犬视此时已经在脑海中想象了无数次弄死绯雨穹泠的景象,却没有一次生效。
意识到不对的他很快转移目标来攻击朝闻道。
地面突然裂开一条缝隙,从里面伸出三根铁链缠绕在朝闻道身上试图拖入地底。
来不及继续构造死相,犬视就察觉到身体的不对劲,慌忙将目标转移成自己进行安全构造。
尽管如此,扭曲的能力还是拧断了他的一条手臂。
剧烈的疼痛使他的额头布满细汗,眼前的这个毒妇太过诡异,只能找机会逃跑,日后想杀这两人轻而易举。
“怎么了?想象到自己的死亡了吗?”绯雨穹泠继续说道。
犬视怒吼一声,单手拍地,他现在的大脑异常活跃。
仅用两秒就创造出一片巨大的原始森林,覆盖整个机场。
这是他刻印在大脑内的保命地图,可就在他藏匿其中试图逃跑时,整片森林蠢蠢欲动,其中的植物,昆虫纷纷向他所在的地方汇聚。
“不可能!!”
这本是属于他的世界,明明已经练习过无数次又怎会出错?
犬视对此感到陌生,仿佛这里的一切都被调包,那些应该成为他眼睛的昆虫却无法被感知,他不服!还打断继续挣扎,结果下一刻就被一枪打烂肩膀。
绯雨穹泠举枪缓缓走近。
“啊?居然打偏了。”
就在第二枪打穿犬视头颅的瞬间,他的能力再次发动!
绯雨穹泠的身影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朝闻道立即将意识分化进森林中,依旧没能找到。
犬视的尸体还好好的躺在那,刚下究竟发生了什么?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能力还能发动?
难不成...是利用走马灯将自己的意识强行与绯雨穹泠绑定,想要拉一个垫背。
朝闻道立即开始寻找自己放在绯雨穹泠身上的枝干,很快就在距离地面万米之上的高空找到了她的身影。
朝闻道不禁暗骂一声,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杀死犬视,是想透过他了解六号的信息,却没想到他还留有这样的后手。
“怎么办...”
他能感觉到绯雨穹泠还在进行自由落体,速度极快,留给他思考的时间最多只有一分钟。
绯雨穹泠正身处云层之上,她的目光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没有丝毫慌张和害怕。
太阳周围环绕着一圈明亮的光晕,仿佛戴上了华丽的光环。
她艰难取下面具,发丝肆意乱舞着,凛冽冷风如同锋利的刀子不停割伤她的脸颊。
绯雨穹泠对此毫不在意,大睁的双眼在坠入云层后才微微闭合,嘴角噙还着笑,内心全是满足。
“哈哈哈!哇呼——”
她大声欢呼着。
只是背后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不疼,就是有好多好多小星星从身旁飞上去。
很快绯雨穹泠又感觉撞到了什么,又是很多很多的...木屑?
随着撞击的次数越来越多,她坠落的速度也在一次次下降。
“不够,还不够。”
朝闻道继续控制枝干生长,改变构造,直到变成像是滑翔翼的外形,在距离地面仅三百米的位置将绯雨穹泠托住飞了起来。
到这时他才算松了口气,摸了摸后背,全是汗。
绯雨穹泠扒在滑翔翼上面,看到朝闻道开心的招了招手。
终于安全落地。
朝闻道累的支撑不住身形就要倒下,被绯雨穹泠接住,看他实在没有力气,便跪坐下来让朝闻道枕着自己的双腿。
“都说了要小心点...”
“还有力气说话?嗯?”绯雨穹泠假装要起身。
朝闻道赶紧伸手搭在绯雨穹泠的手臂上。
“让我再躺会...”
“那我就满足你这个愿望吧。”
绯雨穹泠轻轻用手抚摸着他脸上的白板面具,小声嘀咕道。
“果然是没办法改变的吗?”
“改变什么?”
朝闻道不解询问道。
“改变我喜欢你的想法啊~”
朝闻道似乎有些习惯这种说话方式了,表现的很平常。
“如果什么时候能听到你真心这么说,我还是很开心的。”
“是真的。”
“不信...唔!”
倔强的乌鸦第一次被堵住嘴巴,显得不知所措,想叫又不敢叫出声。
她的吻带有种强烈的进攻性,不容拒绝。
它还不是个合格的战士,无法举起盾牌抵抗,可他的大脑已经是个学会杀戮的屠夫,无情宰割着美好的现实和虚无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