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梅思洛和梅望山像往年一样,去墓地看望阮诗雨。
晏城的冬天干燥而寒冷,偏偏今天一早就下起了雨,让整个世界越发的寒冷。
去往墓园停车场的时候,父女二人遇到了同样前来扫墓的言家众人,梅思洛礼貌地同所有长辈打过招呼后,这才看到从墓园里缓缓走出来的祁桁。
黑色大衣下欣长的身型,完全笼罩在一把黑色大伞之下,神情晦涩不清,梅思洛怯怯地唤了一声“小叔好!”,就听见一声低沉的“嗯”。
第二天,父女二人去小院看望言老爷子,带去了舅舅给老爷子的礼物,言老爷子自是高兴,留父女二人吃了晚饭,饭桌上梅望山谈起自己忙于生意,对梅思洛疏于照顾心生愧疚,言家人听完,都沉默不语。
“梅叔,你要是忙,就让洛洛来我家和我一起住吧,我俩学校对着门,上学也方便。”
“谢谢你,欢欢,你上大学了,学习也忙了。”
“现在小叔回来了,他闲得很,最近都是他接送我俩呢。”
梅望山看向一旁低头吃饭的祁桁,点了点头,“也麻烦祁桁了!”
梅望山喝了些酒,因此饭后老爷子让祁桁将父女二人送回家。
祁桁将父女二人送回家后,转身就离开,没过一会儿,身后传来梅思洛的声音。
“小叔!”
“嗯?”祁桁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朝自己跑来的小姑娘。
“这个送给你,开心一点。”
梅思洛伸手递过来一个纸袋,祁桁从纸袋里拿出一个彩绘的泥人,看着这模样,倒和自己有些相似,皱了皱眉头,不明就里地看着梅思洛。
小丫头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地说道:
“谢谢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昨天到今天,看见小叔你好像心情不好,这个是我随手捏的,如果你不喜欢,放到一边就好。”
祁桁再次仔细打量手中的雕塑,泥人祁桁自有一番可掬的憨态和一份看尽世间的洒脱,看着看着,莫名觉得心情好起来。
“你怎么就觉得我心情不好了?”祁桁好整以暇地期待小姑娘的回答。
“别看你平时老板着脸,但心情不好的时候,脸上反而没有凶巴巴的表情了。”
梅思洛跟着祁桁的脚步,两人边聊边往外走。
“你很了解我?”
“见多了,就总结规律了。”说着,梅思洛冲着祁桁露出一口小白牙,明媚的笑容让祁桁这几天心里的阴郁开始消散。
“小小年纪,哪来的自信?”祁桁打趣道。
“自信是与生俱来的,礼物给你了,开不开心,你自己决定。”
说完,梅思洛转身一蹦一跳地回去,留下依然看着小姑娘背影发呆的祁桁。
“都走远了,还看?”
身后冷彧走了过来,刚才两人站在不远处对话的模样尽收眼底,这几天被进展阻滞困扰的祁桁,一直心情不佳,整个人冷若冰霜,刚才两人聊天中难得一见祁桁脸上露出笑容。
“这就是你每年都惦记着挑选礼物的小侄女?”
“嗯。”
“看着你这眼神,也不像看侄女的眼神啊?”
祁桁听出冷彧话里有话,睥睨了他一眼,“我没你想的那么变态。”
冷彧冷哼一声,多年的相处,还不知道这小子的脾性?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谁入过他眼,上过他的心。
……
寒假里,梅望山又忙得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梅思洛除了在家完成寒假作业,就是和言欢欢或者夏天出去聚会,年轻人的世界总是不会单调和枯燥。
这天,祁桁和曾经大院里一起长大的朋友在一家晏城本地有名的餐厅聚会,几年未见的几位发小感情依旧,趁着假期里人比较齐全,几人吃吃喝喝,好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