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百姓有数十万，怎么只有三千余人献花？”

李无疆背着身问话，语气已经平直无任何起伏，听不出任何情绪。

王大臣也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实回答，“陛下皇城虽有数十万人，但很多人都不懂礼节，微臣怕那些刁民扰了百花祭，只让一些懂礼节的人前去献花。”

李无疆听了，眉梢微挑，听到他笑了一声，却看不见他面上有任何表情。

“菱妃生前爱民如子，朕设百花节也是为了与民同乐，朕也说过全城百姓都可参与，皇城百姓数十万人，懂礼节的人只有三千，这要是传出去不怕别国的皇帝笑话朕？”

李无疆突然间拂袖转身，面上没有动怒的迹象，语气却沉了下来，那种平静的质问比怒声问责还要让人心惊胆战，王大臣当下就跪了下去。

“陛下息怒，当时有不少百姓闹事，微臣担心破坏了百花祭所以才严格放行。”

“百姓闹事？他们是闲命太长敢在百花祭闹事，朕看是王爱卿你是专门放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进去，只将平民百姓拦在门外，朕想在百花祭与民同乐，你却将拒之门外，民如何乐？”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李无疆的再一次问责，王大臣已经跪着狂冒冷汗，他没有他“儿子”那般好口才，说不出让君快速息怒的话，只好把求救的眼神投向巫丞相和假白序衍。

巫丞相移开了视线，视若无睹，出奇的是假白序衍也没有出面说话，他安静地站在那里，刚刚的好口才像是被封印了那般，如此危险的时刻竟然没有出面帮王大臣说上几句。

李无疆暗中观察了假白序衍的反应，见他没有帮王大臣说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是看出了什么。

他转身走向高台，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继续问责，“朕举行百花祭为的是祭天上仙人，好让他们好好照看天上的菱妃娘娘，献花之人只有三千，若天上仙人嫌朕不够重视，不肯好好照顾菱妃娘娘该如何是好？”

“陛下乃天子，天上地下陛下最大，陛下无须看那些仙人的脸色，他们肯定会好好照看菱妃娘娘。”

王大臣这回可就机灵起来，不过却是瞎机灵，他想学假白序衍的说辞去讨好皇帝，结果没讨对方向，这话一出来，别说皇帝，大臣们全都摇了头。

这马屁拍得都拍到马蹄上去了。

“放肆！”

李无疆找准机会顿时龙颜大怒，一掌拍在桌上，怒斥声在大殿里回荡不息，吓得王大臣又把头磕上。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恕罪？王爱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朕乃天子，乃天之子，你竟然敢说天上地下朕最大，你岂不是说朕在藐视上天，你是想让朕遭天谴吗？”

“陛下息怒，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朕都要祭天拜神你竟然敢说朕无须看仙人脸色，若仙人知道此事以为朕目中无天怪罪朕你可承担得起？放肆！简直放肆！”李无疆越说火气越大，最后也懒得看王大臣磕头谢罪，直接大掌一挥，“来人，把他拖下去，打入天牢！择日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