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早晨气氛有些特别,昨日王大臣还趾高气扬,今日却像蔫了的茄子,巫丞相向来一张不露任何情绪的脸,无论发生何事他都不表露真实情绪,不过今日他明显沉了脸色。
王大臣这样的人他也是清楚,要是被他找到机会往上爬,将来可指不定有多趾高气扬,虽然昨天两个儿子被打入天牢,但巫丞相也知道王家有免死金牌,那两个死不了,今日要是跟随笙衍大师的儿子被皇帝选中,王大臣的翅膀可算是彻底硬了。
李无疆来到大殿之后第一件事不是过问国事,而是向王大臣要人,“王爱卿,朕让你把令郎带来见朕,你可有把人带来?”
王大臣脸色难看了一下,硬着头皮出列,拱了拱手回道:“启禀陛下,人已在殿外。”
李无疆听到真把人带来,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很好。
在欺君和严重欺君之间他选择了罪行最重的那一个,也算他勇气可嘉。
古易慎听到把人带来眉头直皱,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那天是他亲自秘密护送白序衍离开,前不久也收到他的消息说先去一趟他的老家,王大臣不可能把人带来才是。
“哦?那朕还真要见一见,宣他进殿。”
李无疆抬了抬手,看看王大臣究竟是想怎样糊弄他。
王大臣脸色古怪地点了点头,随着一道高声宣入殿,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十八九岁,身穿白袍,长得和白序衍一样的长相,气宇不凡。
虽然样子是一模一样,但李无疆一眼就认出这是易容而成的长相,不过此人的易容术可比古易慎之前的技术好上一个层次,若不是明知白序衍不在皇城,还真可能被骗了过去。
古易慎可是没皇帝这么沉稳,见有人冒充白序衍,当下就出列跟他说话,“序衍,前些天你不是已经离开皇城,怎么突然间又回来了?”
假白序衍温雅一笑,不紧不慢地回道:“我原本有事需要离开皇城,不过家父说有急事派人来找我,我便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古易慎听到这话顿时笑了,“你我同窗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你原来还会骑马?你不是说小时候被马撞过,之后畏马,不敢骑马吗?怎么突然就会了?”
一句同窗多年犹如晴天霹雳将王大臣给劈魔怔了,他还以为他这个亲爹也才前不久才知道他还有个儿子跟着笙衍大师,以为皇城里更加没人知道,才铤而走险让他夫人的外甥前来顶替白序衍从而应付这次面圣,没想到突然杀出了个同窗。
李无疆倒是挺懂得配合,慢悠悠地插话,“哦?古爱卿跟他是同窗?莫非你也是笙衍大师的学生?”
古易慎立马出列,“回陛下,微臣从小就跟着笙衍大师,与白序衍也相识多年,只是后来笙衍大师认为微臣应当回皇城为陛下效力才让微臣跟随恩师师大人。”
这件事朝中除了之前告老还乡的几位年老大臣知道以外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所有人都只知道古易慎的恩师是师忠恒,谁也没想到他也是笙衍大师的学生。
他上来就是上宗司的总宗司,除了古家的势力以外更多的是他本身也有这个实力。
当下的情形对王大臣极其不利,王大臣都开始擦起了冷汗,他那外甥倒是挺镇定,“恩师说我日后必定要出山,不能被一匹马给牵制,让我尝试克服对马的恐惧,将来才能走得更远,所以我去练了骑马从而克服了对马的恐惧。”
“你……”古易慎听到这话当场愣了一下,神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视线直直地看着盯着假白序衍上下打量,过了一会,他回头看向高台上的李无疆,使了个眼色,示意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