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离公子修为雄厚，看样子也是要参加两族交流会的，你不跟上去，以后想要见啊，难了。”

莫灵机械的捶着背，眼睛盯着船内昏暗不定的长明灯，不知道在想什么。

……

此时，燕离已经在一棵桃树下布置了石桌石椅，桃花没有开放，不过欣赏花苞也有一番风味。

一葫芦的酒，全是那千金难买的离人愁，燕离没有嗜酒，只是用来回忆过往。

虽然没有算不上多少交集，但就是那寥寥时日相处，让燕离对其他女孩都没了兴致。

风吹着，很缓慢，很温暖，燕离拿出一个酒盅，一杯接一杯的斟满、饮下，只为醉一场，毕竟人都早已离去，自己也该放下了。

五日之后便是两族交流会的人员选拔，到时离石像城远远的，去青灯人的地盘散心，所以啊，这酒，以后就不能再喝了，也该走出来，去寻找下一处风景。

“嘶……这酒的香甜。”

莫灵把身上的鱼腥味除去，穿上一件新衣服，头发简单的梳好，手里拿着一盘小鱼干，蹦跶着，朝大桃树下走来。

来到燕离面前，把盘子放下：

“道长……小鱼干哦。”

小灵儿到石桌前时，燕离已经喝了三分之一，嘴里冒着酒气，黑色发冠有点歪，几缕青丝垂落，看小灵儿来了，也不打算强装镇定，毕竟酒醉这事，只与自己有干。

“灵，灵儿，这些日子谢谢你了。”说话时有点大舌头，不知道是真的醉了，还是认为自己醉了。

“没有的事。”莫灵抓起一条小鱼，往天上一抛，稳稳当当的接住，闭嘴嚼起来。

燕离从酒壶里倒出满满一杯，喝下三分之一后，举杯对准了还未开放的花骨朵，酒液在体内变成眼中热流淌出来。

左手捂着胸，好像感冒了，咳嗽时手在颤抖，酒水洒出两滴，带给手指一丝冰凉：

“小灵儿，咳，你知道这酒，叫什么名字吗？”

莫灵在燕离左手边坐下，想要抬手帮他擦拭泪水，伸到一半，却发现燕离的双眼中被一女子填满，有点失落的把手收回，托住下巴，顺着燕离举起的杯子望去，酒液溅在手上，变得浑浊。

缓缓开口，没有往日灵动，反而语气随着心情有点低落：

“此乃离人愁，传闻乃是用天下第一神泉：离人的泉水酿制，现在来到异世界，喝一杯，少一杯，及其珍贵。”

“是啊……”

莫离在等，等这酒变得浑浊。

收回手，细细看去，酒杯里居然有了一朵桃花，抬头张望，树枝上都是花骨朵，没有开放的迹象：

‘是我眼花了吗？’

燕离揉眼、低头，杯里除了变得浑浊的离人愁，什么都没有。

“果然，春天，桃花哪里会开。”燕离喝下这变得苦涩的酒，心中愁苦被泥土埋藏，就这样吧，等它腐烂、虚无。

双眼中的热流化作一缕酒气，消散不见，燕离不再迷茫，放下葫芦后，拿着小鱼干吃了起来：

“小灵儿，我以后可能都不会来了。”

莫灵刚刚往天上抛了一只小鱼，想用嘴接住，就像酒馆里吃花生米一样，不过听到燕离说的话，像被吓到，一不小心咬破了舌头。

捂着嘴，好像出血了，莫灵的眼泪忍不住的流淌，在地上打滚，没有半点淑女的样子，不过她本来就不是淑女。

“疼疼疼疼疼疼疼。”一连七个疼字，把自己的痛苦显露于表，舌头的肉软，疼起来浑身发颤。

燕离当然知道该怎么办，这种情况以前在酒馆里遇得多了，用灵力包裹双手后，把莫灵举了起来：

“灵儿，男女授受不亲，只好这样了。”

举起莫灵，往她家的方向一阵小跑。

小灵儿还在落泪，不过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哭是笑：

“道长，我也会去参加选拔。”声音很小，加上舌头被咬到，话语有点模糊，听不清楚。

“话说你家是哪屋啊？”

“臭小子！”莫离在洗衣服，就看见自己女儿被人像举猪一样举了过来，顿时生气，一身修为涌动，就要动手。

“爹，别！”

莫灵张嘴，有血从嘴角流出，莫离见状，直接抄起院子里的石磨冲了过来：

“那贼子！放开我女儿！”

“哦！”燕离恍然大悟，原来是这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