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是女主,不管争不争,最后崔景珩都会沦为她的舔狗。
想到此,苏禾心中得意。
脸一扬,露出悲悯的神情:“我和你不一样,你在闺阁之中长大,心里只有小情小爱,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这是这个时代的悲哀,也是你的悲哀。”
“我知道你嫉妒我拥有景珩的爱,可我要告诉你,这世界上不止有男女之情,还有大义。当然,像你这样的女子是理解不了的。”
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苏禾这些充满批判的话听得顾鸢发笑,也真笑了出来。
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你不配。”
话落,苏禾原本神气的表情瞬间僵住。
顾鸢似看不到她眼底的难堪与愤怒,不咸不淡地补充:“我乃国公府嫡女、平阳郡主,出身尊贵,享天下供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为何要嫉妒你一个无权无势的乡野女子?”
可她拥有崔景珩的爱!
顾鸢看穿她心底所想:“一个男人而已,若我想要,招招手,就有成千上百的男人趋之若鹜,上赶着求我宠幸。”
“你觉得,一个崔景珩算什么?”
此刻崔景珩就在台下,听到这话羞愤难当。
既恼顾鸢不知廉耻,又恨苏禾连累他被辱。
铁青着脸,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比试台,猛地一扯苏禾:“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苏禾正欲反驳顾鸢,猝不及防被扯住胳膊,一个踉跄跌到地上。
崔景珩却一眼也不看她,直拽着她胳膊往下拖。
“景珩,你弄疼我了。”苏禾面露委屈,眼泪霎时涌上眼眶。
柔弱无助的美人被拽着在地上拖行,哪怕她方才洋相百出,也轻易就勾起了男人们的同情与保护欲。
其中以容瑕为最。
他誊过苏禾的诗,为她的胸襟与见识而震撼。
深信写得出那样波澜壮阔诗句的女子,必定不凡。
伸手挡住崔景珩:“她喊疼,你没听到吗?”
身上隐隐有杀气泄出。
崔景珩先是一恼,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暗沉幽深的眸子,心下一惊。
手不自觉松开苏禾。
等反应过来,想要训斥他。
容瑕已弯腰扶起了苏禾,问了句:“妙玉娘子,你没事吧?”
苏禾眼尾泛着红,听到这话,更是委屈得当场落泪。
楚楚可怜地看一眼容瑕,吸着鼻子,强颜欢笑:“我没事,多谢公子。”
在脑海里回忆书中内容,思索眼前俊逸出尘的男子是何许人也。
张张嘴,还想要说什么。
却见容瑕已放开了她,朝比试台走近两步。
黑瞳如漆,意味不明地看着台上顾鸢:“郡主赢得确实不光彩。”
“那又如何?”顾鸢下巴微抬,眼皮轻轻垂下,眼神不屑:“容先生莫不是想替妙玉娘子出头?”
“郡主误会在下了。”容瑕喉结上下滚动一圈,声音艰涩:“只是既然是赌局,就应赢得光明磊落。今日众人看着,郡主虽侥幸获胜,却也失了风度,惹天下读书人非议。”
容瑕自以为处处为顾鸢着想,苦口婆心劝说。
没想到却只得到顾鸢一声讥讽:“那就不劳容先生费心了。”
容瑕高大的身躯站立不稳似的晃了下。
身后苏禾及时扶住他:“容先生,你没事吧?”
刚哭过的眼睛略有些红肿,长睫沾着水汽,水汪汪的十分灵动。
鼻头也因哭过而带着点红,明亮的大眼睛里夹杂着既担心又紧张,还有些小心翼翼的情绪。
叫人萌生怜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