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嵘道:“廉老前辈,这是为何?”
廉孤飞瞧他与万古山庄的人一处,但看气度打扮,又不像是万古山庄的门人,遂问道:“你是什么人?”
娄天下又在远处喊道:“主子,这是蜀州冯氏的传人,冯嵘。”
廉孤飞喃喃低念“冯嵘”两字,不多时,似是回悟过来,道:“哦,冯家的后人。”
冯嵘知他是记起了曾祖父,也未多言,依旧问道:“不知咱们,如何会惹得廉前辈如此痛恨?”
廉孤飞神色一凛,道:“我最看不惯你们武林人,仗着自己会点三脚猫功夫,整日里自高自大,实则无半点作为,无半点雄心豪情。”
众人听这话,只觉此人疯癫。
邹无晋道:“你说,什么是作为,什么是雄心豪情?”
廉孤飞脸上竟现出一丝怅然神色,迟疑片晌,道:“你自个儿悟去吧。”
公羊伐道:“这么说,前辈是看不惯咱们,才有意来刁难咱们了?”
廉孤飞道:“是又如何?”
常泽道:“廉前辈,那郁息相郁前辈可也是武林中人,你莫非也瞧不惯他老人家么。”
来不眠道:“就是!你还瞧不惯你师父了!”
廉孤飞道:“你们也能与我师父比么?师父胸怀壮志,一心为民,岂又是你们这些满心是利之人可比的。”
化真道:“廉施主,郁前辈仁义广怀,你当以他为楷模才是。郁前辈生前,从未与人红过脸,向来与人友善,他若尚在世间,见了廉施主今日所为,必定痛心。”
廉孤飞一阵笑,似悲似怒,道:“我不如师父,师父是好,可是好人是没好下场的。廉孤飞也无做好人的打算。”
来不眠道:“瞧出来了,你没点好人的相!”
廉孤飞却不怒,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晁子敬一心记挂儿子,见廉孤飞得意,心中怒极,喝道:“你把我孩儿还来!”
廉孤飞忽然止了笑,道:“你用什么东西来换?”
晁子敬道:“你……你……你该放人。”
廉孤飞淡淡道:“你还没想好用什么东西来换是不是?”
晁子敬不言,他为人恩怨分明,自己既无对不住廉孤飞的在先,那廉孤飞便不该害自己,这时分明是他擒了自己孩子,如何有颜面逼自个儿再用旁的东西去换,一时只觉廉孤飞无礼,心中甚是憎恨,便没答廉孤飞的问话。
廉孤飞微微一笑,道:“晁掌门既没想好用什么东西来换你儿子,不如我帮你拿主意。”
晁子敬愕了片刻,道:“什么?”
众人听了廉孤飞的话,只以为他是对清源派有所图。可忽然见廉孤飞身形一起,一掌直劈而下,袖袍翻飞,似冲着晁子敬卷了过去。
常泽、冯嵘、卿柒静、菩提尊者四人见势不好,一起赶上,各自出招袭向廉孤飞。可还未触着他身,便闻得晁子敬一声惨呼,常、冯、卿及尊者几人尽皆失色,纷纷投目向晁子敬看去。眼中所见,只有他脑袋顶上不住冒血,汩汩流下,一双眼睛圆瞪,一张口大张,不多时,尽被血色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