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玲越发激动,说话已经到了不过脑的地步:“闭嘴!你闭嘴!你根本没有资格称呼我的名讳!我一介高高在上的神殿圣女,而你不过是一介凡兽的种!
你身上能流淌着我的血脉简直是你这贱东西八辈子都修不来的恩赐!而我和你的血缘却让我二十年如一日地活在蒙羞之中!
我恨……我真是恨……当年我就该直接把你掐死,再把你父兽给杀了!也好过你们一个两个今日像只苍蝇一样挡我的道更碍我的眼!”
两行温热的眼泪从长泽的眼中流了下来。
他气愤,他不甘,却唯独没有被母兽抛下的伤心和难过。
一个人受到不公时伤心,那是因为他心里还抱有期盼。
而一个人在受到不公时感到愤怒,那是他的期望已经被心中的熊熊怒火彻底烧死了。
如果说一开始他还会问自己母兽为什么会抛下自己,是不是自己不够好?是不是母兽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他为母兽找理由,他自我内耗,自我怀疑甚至甘愿自我责怪,就是没将自己满身的怨气怪在母兽的身上。
可到现在他已经彻底明白。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找理由来解释,就像不是所有的人都具备当一个母兽的资格。
他不应该再向内责怪,否则他一辈子都会困在她所带来的伤害中无法得到解脱!
婀灵纵使疼的直冒冷汗,可察觉到长泽的情绪,还是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试图给他一些安慰的力量。
转而又对紫玲道:“紫玲,你作为,神女,本该作天下雌性的垂范,可你却肆意折磨与你血承一脉的崽崽,这些年来长泽受了你多少次暗中的追杀堵截,承受了多少你给他设下的诅咒的痛苦,你心里有数!你才是,最该受到兽神惩罚的人!”
接着,她又对长泽安抚道:“长泽,不要……难过了,还有我在,我……不会离开,你的。以后,就当没有她这个母兽……远离让你感到痛苦的事,你才会,生活的更幸福。”
长泽抹去脸上不争气的泪,回握住婀灵伸来的手,点了点头。
“灵,我只有你了……幸好有你……”
四周的兽人像是吃到了惊天大瓜,一个个用惊诧和八卦的眼神看着长泽,又看向紫玲。
“真没想到紫玲神女竟还有个私生的崽崽?!看这雄性的种族,应该是和普通的鹿兽结合生下的吧?”
“普通的兽人又怎么了?不管是什么样的兽人那都是需要我们爱护的子民,紫玲却用这样的态度看待他,实在是失德。”
“是啊……而且他这么不受紫玲待见,肯定吃了不少苦头!没想到紫玲表面这么高贵光线,暗地里却干尽了腌臜事!”
“这种两面三刀表里不一的人,不配再位列神女一职!应该褫夺她的职位,将她赶出天之城!”
“……”
紫玲今日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亲手将自己拉下了神坛,众人群情激奋,纷纷提议要将她严惩!
眼见自己形象败落,紫玲越发气愤,一心觉得是长泽毁了自己,她恨极了长泽,厌屋及乌也讨厌为了维护长泽而处处在她面前做戏的婀灵。
原本还想着只要能将婀灵扶植为自己的傀儡,那她可以勉为其难不去计较婀灵和长泽的关系,毕竟只要拿捏了婀灵,那她对长泽不也一样手拿把掐?
可没想到……她被婀灵欺骗了!
好好好,既然她办不成的事情,那她也不会让破坏她的计划的人好过!
就算这次是死,也一定要再拉上个垫背的!
紫玲将全身的法力汇聚在手中朝赫尔麦袭去一击,趁着赫尔麦侧身躲闪之际,紫玲挣脱了他的桎梏,一个闪身便到婀灵身后,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一手直接穿进了婀灵的胸口处,捏住了她的心脏。
“你敢毁了我,我让你们所有人都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