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激灵:“嫂嫂,你带小秋他们去地窖里躲一躲吧,明天天亮了再走。”
张景宜:“……”
家里的地窖放的全是小麦、稻子,还有些自家做的酸菜之类的。
是动物们最爱光临的地方。
老鼠门在聚会,她去不大合适的。
张景宜想拒绝,李丁香又挎着脸,“嫂子……”
眼眶里又蓄满了眼泪。
眼看着她的眼睛都哭得红了,小哭包一个,惹得人心软。
张景宜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腕,“别哭了,我听你的,去就是了。”
地窖里是一些放着的红薯,隐约能听得老鼠在叽叽喳喳,李秋迎瑟缩着身子往张景宜怀里躲。
顺手将旁边害怕但不敢动的张向荣给拉到怀里。
李秋迎的记忆复苏,想起自己睡觉的时候被咬过一次,眼里开始掉珍珠。
“娘亲,鼠鼠还会咬我么?”
说着话,从张向荣腰包里掏出先前拿的红薯,一边啃一边哭。
等哭完了,人也吃饱了,甚至有些犯困,眼睛有些水肿。
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嘴里隐隐还有口水流出来。
张景宜摸着黑给她擦了擦。
可是事情并不是躲起来就能解决的。
约莫到了子时初,月亮已经升至半空,躲了半张脸在云层后面,显得隐隐戳戳。
张向荣跟着犯迷糊,李秋迎倒是睡得熟。
张景宜敲敲起身,双手撑着地窖盖子,用力顶了顶,才将那盖子顶起来,抖了一下身上的灰尘,摸黑朝着李家的方向而去。
李家院子里,亮着许多火把,传来阵阵的哭声,院门大开着,能看见所有人乱作一团。
李老头难得翻出自己那不常用的拐杖,大声呵斥,却没有人停下来。
气得他想转身进屋,脖子上青筋突起,自己的儿子们闹了内讧,居然打了起来,真是将他老祖宗的脸都给丢尽了。
孩子们害怕的躲在屋檐下,被这场景吓得大哭。
李丁香被钱氏压在身下,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扇耳光,李丁香被打出了血性。
死死的去扯钱氏的头发,扯着了绝不撒手,钱氏痛得哇哇大叫。
她母亲李梅花倒在一旁的地上,脸上满是青紫,身上不知挨了多少处。
在地上蜷缩着冷汗直流,唇紧紧的咬着,见女儿李丁香惨叫一声,钱氏手心一扬竟丢出了一把头发。
竟是连着头皮将头发给扯了下来。
李丁香的父亲李小春则和李大山扭打在一起。
李兴荷那八岁的弟弟李兴文,见母亲被打,从门边捡了块石头朝着李丁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