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回升,鸟鸣悦耳,我支撑着想爬起来,腿一抬重力往一边倾斜感觉小腹压到什么东西,第一反应是那个,我吓得不敢动。
我偷看一眼淮鹤,他闭着眼,我憋气慢慢挪动,一声不可抑制的惹人瞎想的轻咳拽紧我的神经。
看到淮鹤大睁眼的一瞬间我手一软,半响爬不起来,淮鹤按住我的背,说:“手打滑就等一会再试,现在你就安静呆着。”
我脸红脖子粗不敢说话,小腹隔着布料都感觉到火辣,心跳此起彼伏,一切声音都被无限放大。
后来我起来了,白琉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和他穿好彼此的衣服回到少时生活的家,他这几年的修为全无,做回他逍遥自在的少将军。
每日我陪他习武,他陪我逛街,打打闹闹又是五年,他已快不惑,面庞多了几道皱纹。
我常常打趣他:“你说会不会你白发苍苍我还青丝飘扬,到时候和别人说我俩从小一起长大,他们会不会不相信?”
淮鹤:“管他们信不信,时间从来不会骗人。”
我:“你怎么啦,一下子这么老成?曾经那个气焰高昂的少年呢。”
淮鹤笑叹,看看天,语气严肃的说:“昨日南方传来急报,流窜之徒聚集起来似要造反,不日我便要奔赴前线。”
夕阳下的青年让我愣了神,我认识他快三十年,第一次见他流出伤感和不忍。
他拿出一支金钗放在余晖下,光芒流转而过,他已将金钗簪在我的发髻上,他发誓一般的坚决,对我说:“你愿意嫁给我吗,我不会把你囚禁在身边的!战争一结束我就陪你回山上。”
我愣神,理性战胜感性,我回答:“为什么要结婚?我们这样不挺好的吗,你未来会遇到更好的女孩子,我不过是你人生中一个玩的很好的伙伴而已。”
淮鹤拿着金簪的手在颤抖,我离开屋檐往闺房走,系统提示:淮鹤好像被伤害的很深,脱离剧情,变成不可攻略人物。
我:“喔,我以为你死了。”
系统:“怎么能是死了,我这不是看剧呢嘛。”
我:“看剧,看什么剧,看我和这几个男人的爱恨情仇?”
面对系统再次无声消失我也习惯了,收拾好行囊等月黑风高我混进出城的队伍,我知道淮鹤此时正看着我留给他的信难过。
等他出现在队伍面前手上多了一个镯子,是我留给他的告别礼。
我们星月兼程,到达边城我被民不聊生的惨境震惊了,此刻深有体会“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我脱离队伍安置灾民,可能是多年的默契,淮鹤和我在同一个地方因为同一件事相遇了。
彼此什么都没说,尽我们所能安置好灾民后淮鹤和我说了最后一句话:
“你在后方好好待着,供应我们前线的物资。”
我点头答应,他转身,与我就在此分离。
半年很快就过去,我在多位难民身上发现魔族的法术,按照土地的沦陷程度,魔族或是修仙者定有参与。
我不敢离开后方,又担心淮鹤安危,他修为尽失,凡胎肉身根本不是那些练气修士的对手。
我急躁中醒来,头发竟一夜之间全白,我苦笑,没想到有一天会为怎么选择一个男人和百姓苍生一夜白头。
我走出破屋,一个熟悉的身影和我撞个满怀,男孩被冲击撞倒在地,怀里紧紧抱着什么。
我惊讶男孩的脸和江辞南一模一样,身形也和我捡到他时无差,事出反常必有妖。
男孩鼓着腮帮爬起来,递给我一个包裹,他红着脸说:“这,这是叫花鸡!姐姐你为了我们太累了!”
我接过,男孩和我第一次见他一样,衣衫褴褛,骨瘦嶙峋,拉住他摆动的手臂,拥入怀中,柔声:
“你很久没吃饭了吧,我们一起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