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养了半个月,九卿的身体恢复了元气。
可是整日的无所事事,让九卿浑身难受,于是这日她趁机向三七提出想在邺城内继续经营医馆。
天高云淡,秋风送爽,当三七听到九卿的请求后,并没有赞成或者反对,而是将话题引到了九卿前往长江发生的故事。
九卿把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告诉三七,结尾还委屈问道:“姐姐,我好像在醒来时听到了姐姐你说我蠢。”
“难道你不蠢吗?”三七反讥道:“我记得在讲脉要精微论篇中介绍过五色脉,可以根据人面上脸色是否有光泽判断此人是否生病,若是此人无病色还面色隐隐透露着黑气说明此人霉运当头;若是此人面横肉肥不是好人,甚至还有命案在手;若是此人颧骨塌陷,不是好人可以不救!”
九卿听着很是惭愧,三七依然道:“我教给你的东西你又重新还给了我,还险些把自己的命给搭上,若是没有金乌来返叼着令牌,你计划如何自救?”
九卿脑子里飞速想对策,结结巴巴道:“我,我……”
三七叹息道:“首先,第一你要保持冷静,判断如何可以让自己更好脱困。”
九卿嘟囔道:“在那种地方我还能脱困吗?”
声音虽小但是三七听到了,放下茶盏语气坚定道:“能,凡事为官者,无非是为了掌握更大的权利方便自己为非作歹,你可以找到其弱点为自己搏一个活命的机会。”
九卿泄气道:“这个我真不行。”
“哎,”三七看着九卿的模样叹了口气道:“你要知道是人,就会有弱点,只要找到他们的弱点,脱困轻而易举。”
九卿反驳道:“可是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的确是,”三七并没有反比九卿的观点,接着道:“可是人逃不出欲望二字,即使是当官的,我自武丁记事到今天千年之久,遇见的官员千奇百怪,可是最后的结果都是大同小异。当官的第一步先是为自己,他们追求功成名就、锦衣玉食、手握重权,其次在闲暇之余才能想起百姓,因为他们需要百姓手中的赋税,田赋、均徭、丁赋、力役,甚至还有人头税,很多家庭负担不起人头税时会选择易子而杀,经商的需要交商税,可是这个商税也是从百姓身上盘剥而来。”
九卿同情道:“他们可真惨。”
三七道:“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反抗,而是通过不断压缩自己的生存空间而妥协,你认为他们很惨可是这也是他们自找的,毕竟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们选择了因所以有了后面的果。——这么看来高僧的佛法慈悲还是很合理的。”
九卿诧异问道:“佛法?”
三七道:“对,先解决完你活下去的问题,再聊佛法。刚说到为官的弱点,那是其一,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个弱点适用范围广泛,你要牢记。”
——“是什么?”
九卿品着鲜茶,淡淡道:“生死,尤其是贪官,最怕死,拿捏这一点后你活下的机率会增加一层,他可能暂时放过了你,于是你有了在一定范围内自由活动的权利,你便可以趁这个间隙溜之大吉。”
九卿有些欣喜随之脸上的笑意又转瞬即逝道:“听起来不错,但是想实现是有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