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出来,我带你去骑马。”
“不要,我要起垄沟,万一下雨,花根被淹就完了。”
“到底是没用的货,我呸,小爷走了。”
岳泠夏追出来,见虞茂乖乖在挖沟,并未跟出去,心里安定下来。
正准备哄他几句,哪知听见他心里在说,【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要孤去给他当踏板,踩着孤的后背上马。说能把皇室成员踩脚下,这一辈子也值得。】
太监保全,是虞意只给虞政的太监,岳泠夏当即问站在不远听令的他,“那人是谁?”
“太淑妃相邻院子的静妃的侄儿叫乔森林,经常入宫来玩。”保全低眉,加了句,“听闻性子暴躁。”
岳泠夏并未着急离开,她还想听虞茂更多的心里话。
能够避开的人及早避开,会轻松很多。
【都欺负我,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他们都杀掉,连逼我睡老鼠洞的母妃也一起。】
岳泠夏身影一歪,差点踩到沟里去。
不到十三岁的少年,居然怨恨这么大,可见,屈辱日子过久,被压到不能再压时,就会奋力反弹。
她得要慢慢化解,虞茂心里的满腔怨气。
虞政过来,手搭凉棚给她遮阴,手臂拱她肩膀,轻声问,“是不是他又说什么了?”
“嗯。”
院外有人在喊,“我可以进来看你们做农事么?”声音娇滴滴的,岳泠夏茫然,目光投向保全。
“禀岳小姐,是陛下的堂妹,益王府的嫡长女虞悦。”
岳泠夏脑袋转了转,看向虞政。
“这位是虞阳的孙女,你可以试着结交,总要有几个朋友不是?”
岳泠夏没拒绝,可心中忐忑,害怕自己哪里疏忽,得了个大不敬之罪。
毕竟人家是皇室,她是民女。
阶层像把无形的锁,把她锁住,让她笑也不敢大笑,走路都是按着步数来,唯恐不对,被派来的太监宫女们到处八卦,给人增添笑料。
第一次,她真的后悔进宫了。
可虞政是要在宫里的,如果想分开,相思果的威力太大,不敢。
也罢,走一步看一步吧。
“虞政···”见虞茂已经打开院门,殷勤招呼一袭淡黄色衣裙的姑娘进来,她噤声,示意他去忙。
虞政见她好像不太欢迎来客,明白她的顾虑,“你只管随意,谁若是觉得你不好,乱嚼舌根,等寡··我回来收拾他。”眼神凌厉,环视一圈,见太监宫女们都低头,大步而去。
好在这位虞悦还在懂事,并未用皇家身份对她颐指气使。
稍稍寒暄后,一心看虞茂开沟、施肥、浇水,直到日头当顶。
中途,玉串叫虞茂喝水吃水果、点心时,也叫了虞悦。
而岳泠夏,在一处墙角,专心了洒好些菜籽。
至始至终,她没有主动和这位娇贵小姐谈论一句。
道不同不相为谋,阶层和环境,即便都是姑娘家,也谈不拢。
虞悦见她冷淡,也没多呆,午饭前告辞而去。
岳泠夏才算松口气,使劲抻展腰肢,见有宫女抿嘴笑,赶紧摆正身体。
下午歇晌后,益王府派人送来两个大西瓜,说是孙小姐来叨扰过,送上一点小心意。
无法拒绝,保全只得接受。
两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