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萧宁连马也来不急下,一抬腿从鸟翅环得胜钩上摘下紫金龙头槊,打马直奔过去。其实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早就引得两边的人偷眼观望了,等见着少侠转过山嘴,王门主先是大吃一惊,猛攻两招逼退身前的人半步,急喝一声道:“宁儿你来干什么!回去!”
萧宁并不答话,只是呡着双唇,两腿紧夹马腹,到了近前一招“倒打金钟”向着岳长海前胸砸去。
岳教主也早就看到来人了,可就算到了此时也未慌张,只把手中的钢鞭荡开龙鞭,再一闪身就把槊让了过去。少侠马速难停冲了过去,跟着带回缰绳,转身已将槊杆夹在肋下,两脚一点蹬坐骑又撒开了四蹄,人借马力平端大槊,一招“单骑独行”再刺了过去。
见到槊锋再至,岳长海也只叫了声:“来得好!”手上不停再将软鞭逼开,紧接着纵身一跃拔起一丈多高,让槊尖从脚下穿了过去,他则在槊杆上轻点稍稍借力,起手一掌对着萧少侠迎面拍去,口中喝了句:“小子,下来!”
萧宁知道这“大碎碑手”不好接,可人在马上想躲也躲不得,只得抽回兵刃手横槊杆迎了上去。刹时间就见这槊杆弯的似弓一般,他自已也感觉一股巨力当胸压来,让此时连呼吸都已变成了一种奢望,须发衣衫就似迎着风一般被压在了身上,更不说胯下的坐骑这会儿“唏溜溜”连叫几声,不但一步也进不得,反是被逼得连退几步,后蹄一软险些坐了下去。
也幸亏这马连退这几步,将那掌力化去了不少,加之石帮主的攻势又到了,他才是一招“震动天地”尽力将岳长海逼退开来。这边掌力一撤,那边萧宁深吸了口气,只感觉喉咙火辣辣的疼,胸中更是气血翻滚,行功一个大周天才终于压了下去,再看时,岳长海又将石乐压着打了,只好一夹马腹再次冲了上去。
要说萧少侠和石帮主,也确实都非庸手,可今日一人在马上,一人在马下,一硬一软两件兵刃配合着,斗个岳长海也只不过勉强赚个自保罢了。到这时少侠在心中也是对其暗暗赞叹,再想想一年多前自己和李悠然还妄想去探探这位岳教主的消息,不由得自己都觉着可笑。
这一番争斗怎么也得三五百招,石乐那边已是胸膛起伏,大口大口得喘着气,而萧宁偶尔看看焦灼的战局和不断倒下去的金枪门与丐帮弟子,心中也是暗暗着急。要知道这会儿一出雁门关可就是辽人的地界了,他们这些人到此已是难有援兵,而在这场中所遇之对手还尽是神音教的教众,仍未见平南营一兵一卒,就知道对方还有后招,此时都已僵持不下,若再拖到对方有人来了,自己又焉能讨得好处。而再去看看岳教主处,虽说也是呼吸之声渐粗,两鬓更见了湿,可面色依然沉静如水,未见有丝毫慌乱。
到了这会儿眼前的形势不只少侠明了,在场看明白的其实也不在少数,石帮主就是急攻两鞭忽然喊道:“萧兄弟,快走!”
“石帮主……”萧宁一窒,刚想一口拒绝,不想石乐根本不让他开口,而是急急接道:“今日我等俱丧于此无妨,兄弟留下有用之身他日自可报此仇此恨!若我石乐有幸,下辈子还能与你做兄弟!”
“石帮主!”萧宁眼睛都红了,可手上还是没停。
那边王宗亮一杆枪敌住三人,也出声喝道:“宁儿速走!今日事已不可为,可那兵书终究没让这姓岳的给带回去,此来已是大胜,我等死而无憾!稍等对面援手到来,若你走不了我必死难瞑目!”
“王门主!”萧宁纵马急攻两槊,让石乐稍稍后退缓了口气,也提声喊道,“我此来已然拜别王伯伯,家中之事俱是安排妥当,您二位也勿需再劝,此战不胜唯死而已!”说着大槊不停,又奔着岳长海而去。
岳教主接下槊招,瞥了他一眼这才轻哼声道:“小子倒也有几分骨气!”
人劝不走,手还得继续动,这一场争斗从晨光初起直打到日近中天还没分出个胜负来,场的三派弟子此时却已倒下了大半去,可若细看,还是金枪门和丐帮的人多些,此时已渐渐占了上风。见此岳长海一面动着手,也禁不往有些急了,猛一抡鞭逼退两人,大喝一声:“耶律!平南营的人为什么还不到!”
耶律雄正被商长老攻势逼得紧,哪还顾得上回话,只在心里直喊委屈,暗道,我这年余来也是一直在中原,从未与平南营的人接触过,一切都是交予三师弟去办的。如今三师弟生死未卜,我又哪能知道什么情况!
可就趁着岳教主这稍稍分神的瞬间,石乐手腕一翻,手中龙鞭急抖,已缠上了他手中的打将钢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