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忘情的拉起李蓟的手,重新紧挨自己坐下,和蔼的说道:“儿啊,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没想到我儿在外流落了这么些年、竟也出落的一表人才!——一早你哥哥还提到了你的婚事,若非王侯将相家的郡主千金、我可不会答应。”
说话之间,又慈祥而自负的启齿一笑!
见母亲重回了欢颜,玉蓉也急忙应和说:“母亲还不知道吧,大哥已为月郎择定人家了呢!”
李蓟蓦地一惊!
李母则惊奇的一回首:“是哪个?”
“好像是……京兆尹兼巡马御史,上官昀府尹家的女儿!”
“是他啊,……这个大郎,此等大事怎么也不跟我说声!”
“大概还没说定的吧!”
月郎心里,这才暗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兄长说亲是好意,无奈他怎知自己还有一个“狐月娘”呢?
“听母亲的意思,是对这门亲事不乐意?”
玉蓉试探的问道。
月郎心里一动,与姐姐同时用探寻的目光望向母亲!
老夫人沉吟了一下,颇有些无奈的缓缓说道:“他家那个姑娘,为娘在汴州时也曾见过,人物倒也上乘。只是我刚才说了,我儿不找则已、要找就得是王侯将相家,方配得上我儿这般人才!”
李蓟一直半吊着的心,这才彻底放的平稳,急忙躬身说道:“是,孩儿一切但凭母亲之意!”
玉蓉却掩口一笑:“小弟,你虽然以顺为孝了,但若王侯家的女儿们都看不中你、岂不要被母亲这一句话耽误?”
“什么话!”
李母立刻转向女儿,刚才的些些伤感全部一扫而光:“我这儿子,不是老身自卖自夸:可着满京城的女孩儿、也只有我们挑她的份儿,由不得她挑我们!”
玉蓉望着弟弟,又掩口一笑,悄悄说道:“瞧,母亲大人这回算是铁了心了,也不知大哥这媒人还当成当不成呢!”
李蓟不知所谓地一笑。
李母则接过来说道:“要当成也可以!——除非让女孩儿的爹连升八级,穿上红袍做宰相!”
说完,自己先忍不住呵呵笑起来!
李蓟被母亲说的满面通红,急忙起身说道:“母亲,来时大哥曾说:待会儿要我去他书房,有关仕进的事要同我商量;孩儿想马上过去,晚些儿再来陪您说话儿!”
“哦,”老夫人忙止住笑,慈祥的点下头说:“这是大事,快去快去,有什么不懂得、正好向你大哥讨教!”
“是!”
李蓟赶忙温顺的一躬身,又向姐姐略一秉手,就转身走到了外面。
望着儿子健硕而挺拔的身影,老太太终是一叹!
玉蓉瞅了母亲一眼。
“你看着……,怎么样?”
母亲忽然幽幽的、目不斜视的问道。
语气里略有点酸涩。
“女儿……看的不清,也不记得原先是什么样子了……”
“不记得就不要记得了,”老夫人静静说道,“该忘的也都忘了吧,忘了更干净,包括对你的夫君。”
“我晓得的,……母亲。”
玉蓉悠悠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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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蓟出了后堂,秋茗赶忙接着他:“小侯爷,——我们回吗?”
“先去大爷书房。”
“是。”
“还有,这府里只有大爷一位侯爷,不许再这样称呼我!”
“呃,是,小……小的懂了,咱们得低调、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