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扶住了顾岚的肩膀，但是顾岚将他的手拿开。

“我没事，看好我师弟。”说完，便摇摇晃晃走向灵瑶。

顾岚一边走一边道，“真人，灵瑶师妹也是被那魔主诓骗才误入歧途，或许仍有办法破除他们的契约。”

灵瑶不可置信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顾岚。

她怎么那么好心，竟然劝告师父暂且放过自己？

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可……仔细看顾岚的眼睛，那双沉静的眼里波澜不惊，没有怨恨没有愤怒，什么也没有，古井无波。

顾岚走得更近了，几乎可以碰触到灵瑶了。

灵瑶瑟缩了一下。

顾岚仍伸出手，将她拉向自己。

灵瑶仍要退缩，无奈她此时早已没了力气。

顾岚跪坐在灵瑶身前，背对着衍山真人，她将灵瑶拖向自己，表情认真，仿佛在做一件极其庄重的事情。

“真人不妨暂且将灵瑶师妹带回门中，再去寻求妥善的方法吧。”，最终顾岚将灵瑶整个抱在怀里，甚至还伸出手帮她整理凌乱的衣领。

衍山真人叹口气，“能有什么法子？自古以来，与魔族结契的修士无不最终丧失理智被魔族任意驱使，如今灵瑶与那魔主所定契约又颇为不同，还不知以后是何光景，这天上地下的修士，哪一个能有好方法解得了她们的契约？”

顾岚的手顿了顿。“当真没有办法吗？”

灵瑶的眼神更加黯淡起来。

衍山真人摇摇头，“没有办法。”

“那……真人如何打算？”顾岚紧接着问道。

衍山真人也没有全然想好，但是他原本就是想保住灵瑶的，就算得知两人无法彻底分开，也一时不会痛下杀手。衍山真人在顾岚身后踱步，“暂且也只能将这孽徒带回去再做打算了。”

顾岚的手彻底停了下来。

“灵瑶……”顾岚叫了她一声。

灵瑶抬眼看向顾岚，双眼无神。

她的世界彻底黑暗下来。

“额……你……”

灵瑶吐出这两个字，双眼猛得睁大，很快嘴角也溢出血来，随后她颤了颤身子，瞳孔无神地望着顾岚。

那双水汪汪的含情带媚的眼睛失去了光泽，眼里没有恨，也没有怨，只有不可置信的双眼干巴巴的瞪着。

“你可以解脱了。”顾岚最后一句吐出，匕首从灵瑶的后颈穿出，随着这句话落地，匕首由竖着变为横向，从灵瑶的左颈划出。

灵瑶的脖子就这样被生生割开一半。

大家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鲜血飙出。

热热的血撒了一地，染红了顾岚和灵瑶的身前。

魔主相柳惨呼一声，剧烈膨胀开来，金线绞缠着他，将膨胀的他挤成怪异的形状，几个瞬息之后，魔主相柳便砰的一声炸成了一片漆黑的烟雾。

烟雾在静默中消散。

至此，衍山真人和季宴礼没有动作没有出声。

他们似乎还没明白顾岚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