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房门，一股沉闷的空气扑面而来。屋内，一些设备被整齐地遮盖着白布，中间休息区的桌子上，昨晚的吃喝包装袋仍静静地躺着。

楚文宇并不在屋内，张子渃轻轻扫了扫桌上的杂物，示意萧尧坐下。她转身走向饮水机，取出两个纸杯，接满水，然后递给萧尧。

“萧警官，条件有限，咱们就在这里谈吧。”

萧尧目光在白莎身上稍作停留：“她不需要回避一下吗？”

“没事，萧警官你放心，白莎也与这事有关。我哥既然是您的线人，那我有权利知道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说。”

张子渃和白莎坐在对面，昨晚，当白莎问起她的意识去向时，她也思考过这个问题。

与其保密只有自己知道，不如说出来。昨晚她还给楚文宇发过信息，告诉他今天早上会公布一些事，是关于头盔的，如果他想知道，就来实验楼，如果他不愿意，也可以选择回避。

萧尧闻听很是震惊，她竟然知道张子衡是自己的线人！究竟张子衡跟她说了多少？而且她这句话一语双关，如果我有所隐瞒，她也不会坦然相告。

这个案子闫队那边已经很有压力了，权衡利弊，萧尧说道：“好吧，那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派我哥究竟去了哪里？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为什么？”

就在这时，屋门突然被推开，楚文宇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他气喘吁吁，显然是一路匆忙赶来。“抱歉，我来晚了。”

“不晚，我们刚要开始。”张子渃微笑着起身，为双方介绍，“文宇，这位是萧尧萧警官。”她又转向萧尧，“萧警官，这位是楚文宇，我们小组的重要成员，负责软件和网络维护安全的。”

“你好，萧警官。”楚文宇礼貌地伸出手。

“你好，网路维护安全是...？”

看他一脸疑问，楚文宇说道：“你可以理解为是网警。”

“哦！”

简单的寒暄后，两人之间的氛围明显轻松了许多。果然，男人之间好像不需要太多的客套话，就能迅速拉近距离。

本以为楚文宇可能不会出现了，但他的如约而至让张子渃感到了一丝欣慰。

众人都落座后，张子渃走到门口，轻轻地将门反锁。这个举动，暗示着接下来要讨论的事情仅限于在场的三人知道。

萧尧喝了口水，问道：“子衡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张子渃明白，这句话明显是想套出自己到底知道多少？要是自己只是知道一些肤浅的信息，那他完全可以避重就轻，轻描淡写地敷衍过去。如果告诉他的信息超出他已知的范围，那么她很可能会被带回警局接受进一步的审问。

忽然她想到了‘明曦康复苑’，这个信息张子渃还是借哥哥身体时，萧尧在车里和她说的。

于是反问道：“我哥是不是失踪了？”

“是也不是。”

张子渃带着几分哽咽，说道：“你派我哥去了明曦康复苑了？”

“这个张子衡都和你说了？”

萧尧这个回答已经非常明确了，张子渃马上质问道：“他现在生死未卜，你们警方，难道就没有派人去调查吗？”说到最后，她的眼眶已经泛起了泪光。

见张子渃情绪激动，萧尧赶紧出言安抚：“你先别急，我们还没有确定他是否失联。我这次来找你，不也是征集一些线索么，希望能赶紧找到他？”

听萧尧这么说，张子渃可以肯定，明曦康复苑这条线方向是对的，假意擦了擦眼泪。

萧尧见安抚有些效果，又继续说道：“有些事情你可能不清楚，你哥张子衡其实一直是警方的线人。这次的任务对他来说意义重大，本以为是次很简单的卧底行动，可我们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如果你哥哥和你透露过什么信息，希望你能告诉我。这些线索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或许就是找到他的关键。”

白莎有些听不下去了，说道：“萧警官，据我所知，明曦康复苑只是一个理疗机构，你这话说的太天方夜谭了，你让她哥去理疗机构卧底？最后人还失踪了，太可笑了。”

“萧警官，我比你更担心我哥的安危，你是不是应该把这事的前因后果和我们说清楚？你派我哥去康复苑到底要查些什么？为什么理疗机构还会有危险？”

张子渃说完眼睛盯着萧尧，想看他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