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衡揉了揉她的脑袋,没有回答她问题,面带笑容的往楼道尽头走去。
“哎!哥,你别走啊!”
张子渃急忙追了上去,但奇怪的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奔跑,却始终无法拉近与哥哥之间的距离。那一小段距离好像是一道无形的鸿沟,将她与哥哥隔绝开来。
不知不觉间,她竟然跟着哥哥来到了天台。
风呼啸而过,带着一丝凌厉的寒意。张子衡默默地站在天台边缘,眼神温柔地看着她。
“哥!你要干什么?很危险赶紧下来。”张子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管她如何呼喊,自己的身子如同陷入了泥泞的沼泽一样,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只见张子衡,用手比划出一个手枪的姿势,动作极为僵硬,手指刚好对准太阳穴的位置,那动作看似他在自杀一样,此刻显得极为诡异。
“哥!你在做什么?你跟我说句话啊!”张子渃见他根本不理会自己,更是着急,想要扑上去把他拽下来。
但脚下的地面就像是有巨大阻力一样,每迈出一步都极为吃力,平时能随意调动的肌肉力量,此时却无能为力。
只能眼看着哥哥站在阳台的边缘,虽然面带宠溺的微笑,动作却如同死尸一样。
紧接着,一声巨大的枪声响起,张子衡的头部竟然真的随着惯性飞了出去,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六楼天台边缘此时空无一人,像是本就如此的样子。
张子渃困在这里,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在她眼前发生,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在眼前被枪杀...。
此时的内心如钢针猛刺,痛得无法呼吸...。
尽管她想大哭来宣泄,却眼眶干涩,无泪可流。胸口像是被人用重锤敲击,闷...堵...虽然没有皮肤和骨骼的疼痛,但哀莫大于心死。
心底里有了一个念头,哥哥遇害了。
她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放弃了挣扎,静静地闭上眼睛,在这一刻,身上的无力感也逐渐消退。
当眼皮中泛起一阵白光时......
张子渃缓缓睁开了眼睛。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自己身上映射出一条线,梦中的场景在脑中挥之不去。
静静地依靠在墙边,表情虽然平静,但心中的情感却如同翻涌的海浪。五味杂陈,嗓子内好像被什么堵住。
“哇”的一声,张子渃用被子紧紧挡住脸庞,放声痛哭了起来...。
越哭越疼,越痛则越哭,她此刻无法控制。
梦中的那种无力感,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此刻如同潮水一样,一股接着一股的向上翻涌着。
上一次这样情绪的失控,还是在母亲离她而去的时候。那时她还可以抱着哥哥,依偎在他怀中,她知道,还有哥哥在。
可现在,她只能自己扛下所有。
直到听见楼道里有其他同学的嬉笑声后,张子渃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仔细回想着梦中的情景。
凭着直觉,她可以肯定的是,哥哥是被人谋杀了!这个梦境并不是巧合,是他在死后试图通过某种方式向自己传递这个信息。
而且她回忆起3个月前,在上课的时候突然间心里发慌,冷汗直冒,甚至无法再专心听课。医务室的老师说她可能是低血糖才会这样,当时也并未太过在意,现在回想起来,应该就是哥哥遇害时自己的心灵感应。
这足以证明,自己和哥哥之间的特出感应从未真正的消失。
现在竟然从感应变成了梦境。
由此可以判断,这或许和自己接触到的那个‘梦貘’头盔有密不可分的关联。通过这个奇怪的装置,也终于把事件的碎片,在脑海中完整的串联了起来。
理清思绪后,张子渃抬起头,神情已恢复平静。
现在尚未找到哥哥尸体之前,任何结论都显得过于草率。能肯定的是,哥哥和耿希之间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纠葛。
自己两次接触头盔后都会做梦,这也是她现在最头疼的问题,明明头盔根本没有通电,自己也会受到影响?简直匪夷所思。
或许,这也是‘梦貘’的神奇之处?
所以,耿希也在暗地里寻找这个‘头盔’。却被哥哥转移给了我?如果是这样,那耿希迟早会找到我头上。
那我岂不是也会有危险?头盔的事必须要保密才行。
这些想法目前还仅仅是猜测,耿希就像是幽灵一样,唯一知道他这个人的董教授还闭口不谈。
还是期待今天上午能从闫队长那里得到一些实质性的进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