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上回被逐,得的旨意是:无诏不可还朝。他远在东极,知道了又能如何?死谏兵谏都够不上!就是上回长公主为大将军报不平,风火火来不也是灰溜溜去?如今三姑娘更是被远远送去了帝都,后宫亲眷再无青姓,王上这回是有意疏离青门!毕竟东越总还是姓蔚!”
“季陶!”方垣断喝,“小心你的言辞!你我不过值守侍卫,何敢诽议君上,妄议朝政!”
季陶撇撇嘴,“都是自己人,这不是话说到这了嘛!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我也不过是实说!”
“就是就是!”有人帮着劝解,“自己人说话还要瞻东顾西可也无趣!方都尉也不用过于小心。何况我王宽仁,是许人说话的!朝堂上那些卿士将臣与王上吵得不可开交不也时常有之!我等都是王上遴选的近臣,自是别无二心!稍议两句朝政也都是为着王上忧心!并无他意!”
众人正说话间,却见廊下有宫人匆匆而来,奔到近前,行礼问说,“原是方都尉值守。此有林枫将军递来的急函,亟须呈报我王。未知我王可在殿上?”
方垣回头看看紧闭的殿门,又想想方才情形,不认为此是良机再呈政务,于是回道,“王上身子抱恙,刚刚歇下。你且将信函交与我罢,只待我王开启殿门,我自会呈递。”
宫人闻言也无话说,只能留下急函转身去了。
有侍卫言,“听闻昨日也有林将军的急函。又说王上便是看了信函之后才与夫人起了争执。”
“他们起争执不是因为郑美人有孕,楸夫人生了嫉妒之心,王上弹压不住吗?”
“勿怪人家骂你愚钝,你是真愚啊!只殿上这位夫人那是眼睛只能见天的主儿,世人于她皆是尘土,你以为她会有嫉妒之心?菱花院那位纵来琅华殿舔地,殿上人都不会侧目一顾!”
方垣见众人又七嘴八舌说开,连忙制止,“都各回值岗!今日事谁再多议一句,廷狱里歇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