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不走……我不会走……”妘楸终于妥协,“除非你们赶我走!如此可遂尔等心意!”
“我要你立誓!”蔚朔仍旧得寸进尺,“我要你以族人立誓,必会与我生儿育女,白首不离!”
妘楸微微立目,忧伤,怨恨,凄楚……一一闪过眼底,泪已不可抑制,却终是未发一言。
方垣见势连忙再劝另一边,“王上放心!但得夫人与我王同德,何愁无子嗣绕膝、三世同栖!”
蔚朔本还想再求,非要迫她许下承诺,因他知道此样手段绝无二回,可是见她泪水覆面,掌心淌血,终是熬不住心焦,只能一时作罢,缓缓松开了剑柄,剑刃全然落进妘楸手里。
方垣倏地起身,见剑尖果然没入越王衣衿,连忙劝止,“夫人莫动!我去喊医丞!万不可拔剑!”
“不必!”妘楸声音清冷,一手按住蔚朔胸膛,一手猛地撤回短剑,顿时血色晕染,湿了整片衣襟。妘楸将短剑递向方垣,仍言辞镇定,“不过半寸剑痕,算不得甚么!还死不了!”
方垣接过血刃,觑见妘楸血肉模糊的掌心不觉一颤,暗道:我王实蠢!她若无心,哪得这般!
众宫娥立时忙碌起来,打水的打水,找药的找药,铺席的铺席,各行其事宛如被训练过一般。
妘楸始终按住蔚朔伤处,扶他落坐将铺好的席上,只待诸事具备便吩咐众人,“都去罢。王上有我照料,就不必都拥在这眼巴巴看着了!”众宫娥闻声依次退去,而方垣领众侍卫仍守在门前,妘楸冷笑,“你们倒底守卫何事?是怕我逃了还是怕你王继续自残?哪一件又是你们阻止得了的?”方垣窘然,望向越王。蔚朔忍痛轻轻点头,“先退去外面罢。这里暂且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