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那是什么护卫，你这是什么护卫？”朱晏清笑道，“人家那才是看你一眼就算给你面子了。”

“你也未免太抬举他了。”

“你就老想着碰瓷人家。”

“还不是你老提他——我才懒得碰瓷。”

“我什么时候老提他了？”

“反正……你就把他看得跟什么似的。”

“人家本来就是那样，不是我看得那样——”朱晏清说着眼珠一转，又道，“对了，他不是叫南侠吗？要是是真的的话，那他在这边应该挺有名气的，我们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人知道。”

“算了，”展昭笑道，“别你打听出个白玉堂来，跟着人家跑了——”

朱晏清不禁嗔笑道，“你才跟着人家跑呢——”

“说不定真的有那么个白玉堂，真的是那种……人中龙凤，玉树临风……就是人品相貌确实上佳……”

“那你就跟着人家跑？”朱晏清抢先笑道。

“说不定你就心动了。”

“哇……比你还好看？”朱晏清看他笑道。

“呃……对，那当然……”

“哇……”朱晏清眨了下眼想了一下，道，“那就想办法偷拍一张，我来照着画一张他的画像送给他……怎么样？”

“不错——那他肯定会对你青眼有加。”

“那就……偷偷地叫别人送给他就行了。”

“唔，那更好了。他见着画像，十分赞叹，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谁画的，最后查到原来是你——那可真是一段佳话，可以拿去说书了。”

“那……那就说是你画的好了。”

“我？我要画，我就画张他教人揍得鼻青脸肿的送给他——你看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朱晏清忍不住笑，道，“你行了吧，小心他过来揍我们一顿——揍一顿还是轻的，把他惹恼了，还不知道他会怎么着呢——你要这么招惹展昭，他可能还懒得理你，白玉堂可不是像展昭那样的好脾气——我是说按书里边说的——”

“那也不至于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小题大作吧？”

“对，他应该也不会。不过，反正……真要有他们那样的……大侠，我们也还是离他们远点的好。”

“人家是大侠，你怕什么？你又没干坏事，他们能把你怎么样？”

“你不觉得他们挺吓人的？他们可能真的杀过人呢——能远远地看他们一眼我都觉得我胆子够大了。”

“就是杀过，那也是杀的坏人，我们又不是坏人。”

“那……万一他们搞错了，以为我们是坏人，就……”

“就随手杀了？”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嘛。”

“反正只要是杀过人的，你都肯定要离得远远的。”

“对啊。”

展昭沉默片刻，又笑了笑道，“你看人家公主，天天跟一个杀手在一块，人家就一点都不害怕。”

“那是电视剧好吧——而且她也练过一点，才胆子那么大。”

“你当真觉得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会杀人？”

“当然不是。我就是说，他们那种……江湖啊武林啊，打打杀杀的，挺吓人的嘛。”

“唔——防火防盗防大侠。”

“也不是——”朱晏清笑道，“要是我倒霉的话，说不定他们也会来救我……”

“要是没有倒霉，那他们就最好不要出现。”展昭也笑道。

“主要是……比方说，他跟坏人打，坏人往旁边随手一抓，把我给抓住了来要挟他。他当然也想救人，不过要是一不小心没救成，那他也没办法，那我就倒大霉了……”

展昭点点头。“说得对，碰到他们，的确容易倒霉——那要是……假如，要是有人要杀他们的话，你帮不帮他们？”

“我？我又不会功夫，我……我肯定帮不上啊。我要是能，那……也许……可能……帮吧……”她迟疑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说，要是别人有危险，不管是谁，我……我都不一定敢上去帮忙，我可能早就吓跑了……”

展昭笑了笑。

“你呢？你敢吗？”朱晏清问他道。

“我想我大概能比你强点吧。”展昭笑道。

“嗯，我觉得也是。”朱晏清点点头道。

“真的？你还真信？展昭笑道。

“你胆子就是比我大得多，见了坏人都不大害怕。”

“怎么说我也是男人，装也得装个样子，不好意思跟你们女人一样随便就认怂。”

“嗯，可能你们男的就是……都挺猛的。”

展昭不禁一笑。“当然，该怂的时候就要怂，打不过就跑就对了。”

“我是打都不敢打就跑了。当然我肯定也打不过。”

“对，你们女人，就该这样，硬要逞强不是什么好事。”展昭便也不再调笑，道，“对了，我跟范相公说明日午后过去，跟他说说机器的事。”

“哦，好。”

他将诏书之事隐去不提，朱晏清自然没有多想，他却心里暗暗叫苦，隐瞒她的事又多了一件，还不是寻常小事，不知将来她知道了又会如何。不过有如此封赏，到时毕竟也可以跟她说是好事，或者来日还可以拿这来劝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