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徐行前来,青棠又下去点了几道菜,慕卿尘把一道慕卿然爱吃的菜端到他面前,笑道,“母后想你想的紧,此次回京,说是要好好为你办一场及笄礼呢。”
“礼部那老头自年初便开始准备,如今已有半年了,不知要摆多大的场子”,说起这个,景安澈也笑了。
他们卿安皇帝是个深情种,为皇后娘娘空置后宫,膝下就慕卿尘、慕卿然两个宝贝疙瘩,这丫头又是个小的,加上几年不见,恨不得将世间好物都捧到他面前,可把礼部的老头子愁坏了。
“公主的及笄礼,合该场面大些”,徐行也跟着接话。
几人用了一餐饭,徐行找借口离开,慕卿然盯着他的背影笑了笑,几次三番算计她,如今时机不对,她还不打算动手,但找点小麻烦还是能做得到的。
三人合计了一番,慕卿然要坐马车,回京的日子拖慢了不止一星半点儿,为了能在及笄前回去,决定即刻便走。
慕卿然换了一身衣裳,交代了青棠,给北洛和安慕夏各留下一封信,同慕卿尘和景安澈下山后,在齐伯那儿寻回马匹并要了一辆马车。
顾及慕卿然的身子,一路上走的很慢,进了卿安地界后,又绕路从松山书院回京,拖拖拉拉走了两个多月。
时间一晃步入七月,一场雨过后,刚入京都,慕卿然就病倒了,烧的厉害,慕卿然和景安澈吓得够呛,两个人当即决定先回太子府。
细密如银毫的雨轻纱般笼罩大地,太子府中灯火通明,不时有宫女、太监进进出出,为这院中景致平添了几分紧张感。
慕卿然只觉浑身冷的厉害,像是即将血液凝固般,耳旁传来熟悉的声音,她费力睁眼,眼前的景象熟悉的吓人,熟悉的木质竹林香味,粉红色的床帐,一袭一袭的流苏,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不远处的桌案前,慕卿尘眉头紧锁,抿唇训斥着跪了一地的太医。
“殿下、殿下,公主醒了”,瞧见床上躺着的人睁开双眼,太医又惊又喜,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开口提醒慕卿尘。
慕卿尘回头,对上慕卿然的视线,松了一口气,“你这身子弱的吓人,动不动就生病,是要将我吓死。”
慕卿然笑了笑。
“呦,这是怎么了,这么大动静?”景安澈一进屋就闻见刺鼻的药味,嫌弃的皱了皱眉,瞧见床前的人,边吐槽边往里走道,“就跟你说小丫头没事,太医院的这群人平日里也就能把把谁有喜脉了,自从皇上空置后宫之后,便完全成了混日子拿俸禄的闲人,连个普通的风寒都治不好了,如今怎么样,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就是出去熬个药,慕卿尘非不相信他的医术,硬叫了一屋子太医过来为难。
跪在地上的太医们一连被两个人骂废物,胡子都气的抖了一抖,但这二人一个是他们卿安的小祖宗,一个是睿亲王府的小霸王,让他们连点反抗的心都不敢生起。
慕卿然沉了沉眸,按照时间算起来,她本不该是这时候生病的,这毒性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了,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也不知这幅身子,能不能撑到将所有事情都办完。
自中毒后,她经常有发热昏迷的毛病,云雾山的人知道,可慕卿尘同景安澈却不知,一时间方寸大乱,估计见她这副模样也没敢告诉父皇母后,直接入了太子府,召集了一堆太医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