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宫女知道那禁军就是让稚女帝被攻击一下:主人因为狗被打了,那狗等一会也得挨打,所以打狗看主人不如直接打主人。
绕过屏风、木案、座椅、盆栽、小案几、堆积如山的积卷,深入不知名的偏殿。
两人明显感觉墙内有夹层,经过几番曲折的转弯后,就彻底不知东西南北蹲、身处何方,只能依赖剪影窗外透进的光线来辨别外界的方向,大概知道自己朝哪走。
一台落满灰尘的皮质套方盒子被单独放在桌上,周围零落没捡完的卷宗说明这桌子很明显是匆忙整理出来的。
挺远皱眉,现在是真的不悦了,说道,“给孤取个新的来,孤的皇朝殷实至此,岂无二新物可取乎?”
禁军回答道,“圣上咱们没钱啦,经费就那么多。”
挺远又说道,”拆给孤看看。”
禁军回答道,“拆不了一点,一体化的,我是仓管不是工匠,那是一点都不会拆。
圣上若是想见见内部真面,杨统领起来就安排懂技术的工匠拆了看看,现在让微臣拆可真就成了一次性用品。”
挺远心情没有什么大波动,她习惯了,但是她还是尽力保持出有情绪的样子,怨声问道,“既不能拆又不能换,孤要你们有何用?”
她又改口道,“行吧,禁军不拿走换新,孤拿走了。”
挺远现在想的是,反正是找个练手的,有些许区别问题也不大,自己也不是工匠,硬拆和硬装都是练手。
现在先拿到手里,之后怎么说就由不得杨统领决定了,无论是换壳放楠无四的电报机瞒天过海,还是单纯藏着添乱,都是很好的。
就像她藏的带零部件的虎珀,她藏得好得很,杨统领很明显没有发现,她每天检查的时候,虎珀都好好地在那,之前杨统领自夸的时候很明显在自吹自擂卖弄威胁。
“蛤?”那禁军很明显没想到稚女帝有这个想法,她本来以为稚女帝就是想来玩玩,像农民集市买花布一样,扯一扯看一看够不够结实,够结实那就不想砸了烧了,不够结实就不用砸了烧了,她怎么还打算扛走了。
她赶紧上前阻拦,说道,“嘶,圣上万不可轻取他物,须审慎为之……
……无电池,则此物弗能用也,徒有其形而无实用焉。”
挺远眨眨眼,做好心思准备,回忆了一下楠无四说得吵架不再理,在于攻击性。
她努力装出愤怒,说道,“汝等既已随孤演戏,伪饰至此,又何须计较这些微末之事?
既已共孤欺瞒至此,这戏已演得如此深入,些许小事,岂能乱了心绪?”
禁军只能说道,“杨统领说过,不能出库。”
挺远问道,“出库?孤都不能出宫,出库?”
禁军只能说道,“非也,圣上只是不要为难小的,杨统领起来可……”
挺远抢话道,“让统领见孤说话。”
那个禁军本就嘴笨,除了宫里经常传来传去例如“天高皇帝远”之类的地府笑话记不住什么,只好警告道,“圣上千万勿以三四黎朦子为主体,置以铜锌之片而连之,以代电报电台电源也。”
挺远被这一句话说得呆住了,她一时间完全没想到这个禁军到底是内院说话太少人变成愣子了,还是海东王的枪不够准了。
总之她连声同意,头也不回地抱着电报机跑了。
挺远第一没想到这个替班的禁军怎么这么呆,和杨统领不粘责任的能力差远了。
第二没想到杨统领怎么这么缜密的人会带这么呆的下属,安排这么不靠谱的事情,还让她做成了。
挺远突然有一种感觉,就是世界就是一条大鱼,它会自己跳进水里,并且加入葱姜蒜,变一锅水煮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