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妖祟。”,亲兵卫队长放下白布,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时门外风风火火闯进一人,他进门便呵斥道:“哭什么哭什么?赵家的天还没塌,你们在这哭哭啼啼的像什么?”
亲兵卫队长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来人是赵老太爷的嫡子赵作思,也是赵老太爷指定的接班人,赵老太爷尸骨未寒,他便借此立威,实在是不体面。
“还有你。”,赵公作指着亲兵卫队长的鼻子,说:“我家老爷子今天刚给你们送钱,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
两个戍城卫欲上前拿下无礼的赵作思,被亲兵卫队长拦下,他皮笑肉不笑的说:“赵老爷因丧父之痛昏了头,我理解。也请赵老爷给我一点时间,不论他是什么妖孽,一定缉拿,交县衙刑名查办。”
赵作思把亲兵卫队长的退让当成软弱,不依不饶的说:“一个妖祟作乱,你们查了半个月还没查出结果?我们赵府花钱就养你们酒……”
眼见着赵作思口无遮拦要把自己作死,管家上前给了他一巴掌,让他清醒点,接着又跪下,哀求道:“大少爷,您别闹了,赵府上上下下还需要您主持局面呢。”
赵作思被管家一巴掌拍清醒了,意识到自己刚才装过了,捂着脸一言不发退到了一旁。
此时赵府外响起一阵骚动,一位戍城卫来报,“宋副将,刀笔吏带着刑衙的人来了。”
“既然他们来了就放他们进来吧。”,亲兵卫队长瞥了眼众人,说:“这里也没我们什么事了,就走吧。”
离开前,他走到赵作思面前,轻声说:“赵老爷,我们戍城卫授命于天命君,吃的是皇粮,发的是军饷,在你嘴里怎么成了你养的私军了?这罪名我可担当不起,还是请你明天一早,亲自去将军府解释清楚,务必。”
赵作思吓得双腿瘫软,坐在地上,哭丧着脸,说:“我不敢了。”
亲兵卫队长哪理会他,扬长而去,冷声道:“哼!既然你不要体面,那我就不给你体面。”
一时赵府原本安定的局势,又变得风云诡谲,所谓不作就不会死。
这边顾南岳躲在屋檐上,见亲兵卫队长带着戍城卫向城南奔去,料定又出命案了,正想跟过去。
余光瞥见一道黑影在屋檐间跳跃,如履平地,那跑步姿态不像人类,更像一只猎豹。
“难道是妖祟?”,顾南岳来不及细想,追了上去。
顾南岳跟着它一路出了杏安城,那妖祟察觉到自己被跟踪,想要甩开顾南岳,但顾南岳虎炁傍身,身轻似燕,紧紧跟在妖祟身后。
眼见顾南岳越追越紧,妖祟逃无可逃,直接调转头,反向顾南岳扑来。
顾南岳伸出手,喊道:“剑来!”,天一剑出鞘落在他手心。
他接连斩出数道剑气,均被妖祟轻松躲开,顾南岳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妖祟扑倒顾南岳,锋利的爪子按在他的胸口,爪甲如利刃刺入他的胸膛,仿佛下一刻便要将他掏心挖肺。
那是一只健硕的黑猫,体型甚至抵得上狼狗,顾南岳能感觉到它鼻翼里呼出的热气,喷在脸上。
还有那双如黑夜星辰的蓝色眼眸,是它,是那个数次出现在自己梦境里的乌云啸铁。
显然乌云啸铁也认出了顾南岳,它犹豫的抽出了爪甲,顾南岳从它眼中读出了疑惑,还有一丝委屈?是那种正主抓包丈夫与狐狸精亲密的委屈。
乌云啸铁之所以没有认出顾南岳,是因为顾南岳的气味被另一只猫的气味掩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