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二大妈倒不如不问呢。
心里存有一丝不确定性,至少还能留有希望。
现在确信无疑了,让她该如何接受这个残的现实呢。
她家老头午离开时还好好的,到了晚回来就成了这般模样.
不仅身体遭受伤害,精神更受到了重创,主要是工作职务变动带来的打击。
不只是生产组组长的职位没能保住,就连锻工的工作也丢了。
现如今竟被调去做厕所卫生管理员,这叫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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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二大妈在想,以后在人前,他们家该如何自处。
她该如何介绍自己呢?
打扫厕所的阿姨吗?
这个称呼让她觉得难以启齿。
“那个李晓真是个混蛋,拿了钱却不办实事,真是个什么东西!”
抱怨完一番后,二大妈又问起了关键问题:
“小黄鱼,你是不是快要回来了呀?”
现在没法当官了。
但钱财总得保住吧。
原本想尽可能减少损失的二大妈,最终还是失望了。
“你说什么?”
“李晓拿娄家的事情威胁你,说你的小黄鱼来历不明?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二大妈眼睛瞪得圆圆的,还补了一句:
“当初抄娄家的时候,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你和许大茂两个人。”
“我也纳闷呢。”
二大爷刘海中的眉头紧锁着。
“会不会是许大茂……”
这时,二大妈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在她看来,这件事情确实有这种可能性。
许大茂是个势利眼,面巴结、下面欺压。
用人时对你热情如火,不用人时则冷若冰霜。
“回头我去试探一下许大茂。”
心里没谱的刘海中说着这句话,显然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觉得应该双管齐下。”
二大妈出谋划策。
“留意许大茂当然没错,可刘海中那边也不能当作不知道。”
“他不能白白拿我们家的钱,如果你拉不下脸去说,那就我去跟他算账。”
“我不相信这个世界就没有讲道理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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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事情闹大了,看看究竟是李晓吃不了兜着走,还是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两只手交叉抱胸的二大妈,展现出最后的决心。
“你说你是不是笨啊,这事儿闹大了,最受影响的是谁?”
“李晓好歹也是厂里的副厂长,人脉广,根基深,真要硬碰硬,我们能斗得过他吗?”
坦率表达内心忧虑的刘海中,透露出了他的无奈。
这也正是为何他明知吃了亏,却只能忍气吞声的原因所在。
“好了,话就说到这儿吧。”
“主意慢慢再想。我们回家吧,我做了一桌子菜呢。”
二大妈晚还特意准备了庆祝晚餐。
尽管现在看来庆祝不了了。
不过饭菜都已经做好了。
就算再生气,也不能浪费了一桌美味佳肴不是吗?
只是没想到,等二大妈和刘海中夫妻俩回到家后,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光天、光福。”
第一时间,二大妈喊了自己两个儿子的名字。
接着,二大爷刘海中补充道:
“我们家里遭贼了吗?”
难怪这对老夫妻会瞠目结舌,惊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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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那一片狼藉,简直不堪入目。
鱼刺、骨头扔得到处都是。
这只是其一。
更要命的是,餐桌一盘盘丰盛的菜肴早已被吃得一干二净。
盘子里仅剩下一点点残羹剩汁了。
那真的干净得可以。
“爸妈,你们回来了。”
刘光天叼着一根小棍剔牙,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那个啥,我们哥俩已经吃完了!”
刘光福补充道。
必须得说,老刘家这两个儿子,确实不是一般地孝顺。
他们兄弟俩吃得饱饱的,还喝了不少酒,差不多干掉半瓶呢。
桌子的空酒瓶告诉刘海中,那是他珍藏的二锅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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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半月都舍不得喝一两口,原本应该还剩下半瓶的。
然而此刻,那酒瓶里已经一滴不剩了。
“我说你们俩臭小子,吃得挺干净啊,我和你爸还没吃呢!”
二大妈愤愤地说。
出门一路,吹了一肚子冷风。
回来的路,又灌了一肚子冷风。
可是呢,冷风这东西,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菜填饱肚子啊。
它根本解决不了饥饿问题。
“那就重新做饭呗。这点小事至于吗?”
刘光天漫不经心地回答。
本来,刘海中就已经憋了一肚子气,
而且还没有地方发泄。
如今,回到家里,这俩儿子又来这么一手。
尤其让他想起在大院门口摔倒时,俩儿子向他要钱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