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了一下黄张二人,见他们一副文人打扮,道:“你二人是读书人吗?”
黄先生此时已胆怯起来,说不出话。
张小寒上前拱手,道:“我们是读书人。敢问大叔,今晚这么多兄弟聚集在此,想是要做一件大事?”
王大叔皱了皱眉,道:“我也不瞒你们,今晚我们要去劫狱救人。你二人已见了我们,便做个决断吧:若随我们同去,便是我们同生共死的兄弟;若不同去,便教你们人头落地!总之,不能放你们走!”
张小寒看向黄先生,“黄兄,你有何打算?”
黄先生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还有主意?
张小寒心想:这些都是寻常之人,却敢于铤而走险,做此掉脑袋的大事,定有重大原因。不如我且随他们去看看。
想到此处,张小寒道:“王大叔,众位哥哥,我可以随你们同去,”一指黄先生,“只是要放了这位先生。”
王大叔眉头一皱:“这怎么行?万一他去官府告密,我们这些人都有性命之忧!”
张小寒微笑,“不必担心,我有个主意,可以将他绑在这里,教他在这云鹤楼住上一夜,他纵想去官府通风报信,也动弹不得。如何?”
王大叔喜道:“这个法子好。”便命人将黄先生绑在柱子上,捆得结结实实。
张小寒道:“黄兄,今晚只好委屈你了,明天有游客来,自然会救你。”
黄先生连连点头。
王大叔打量着张小寒,见他一副公子哥模样,不明白为什么愿帮自己去劫狱。
张小寒笑道:“不必怀疑,我天生就是喜欢凑热闹的脾气,哪里有热闹就去哪里。”
那王大叔见张小寒有胆有谋,不似作伪,令人给他一把钢刀,便带领众人下楼。
路上王大叔向张小寒讲解事情的原委:原来这群人本都是飞鹤山金矿的矿工,日日在官兵的监督下辛苦劳作,勉强填饱肚子,却得不到一文工钱,每天都有人病死累死,死了便在山上挖坑一埋了事。
眼见如此下去,迟早得死,他们便推举一个叫刘七的为头领,起来反抗,那刘七很讲义气,有勇有谋,便想办法让他们几十人逃走,可是自己却被官府捉去,关在牢里,已是一月有余。
他们几十人逃走之时,便商定一月之后,在这云鹤楼相聚,每人投一颗石子,以示自己已到,便可共举大事,劫狱救出刘七,然后落草为寇。
虽然有十几个逃走的矿工没来,想是躲起来不愿参与,却也没有办法。
张小寒其实早有主意,“王大叔,此事得从长计议,不能鲁莽。”
王大叔道:“如何从长计议?”
张小寒道:“那牢狱有官兵看管,防守严密,我们这几十人若是强攻,即使救了刘七出来,可这些兄弟,恐怕也得死伤不少。”
王大叔双眉一扬,道:“你说的自然有道理,但我们都是刘七所救,欠他一条命,只要能救出刘七,便是死也不怕!”
张小寒道:“话虽如此,可也不能白送了兄弟们性命。此事只能智取,不可强攻,今夜可以先叫兄弟们散了,我陪大叔探探牢狱,再想办法。”
王大叔觉得有理,便和众人商议,众人都同意,便约定明天夜里再在云鹤楼相聚,于是各自散去,只留下王大叔和张小寒。
王大叔当下就要去探狱,张小寒却摇摇头,说:“不急,有一件事要立刻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