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白日里在诸家脸上作威作福的景皓轰然倒在地上,身形极具的颤抖但又在奋力的压制着,鲜血汨汨的流在了尘埃中......
“蠢货!家里养了你一百多年,你敢不服老祖的调令擅自去打压这几家,你这是不服谁?你是不服我父尊还是不服我们兄弟?”
“还差点栽在了荀氏那毛头小子手上!真是废物东西,要不是看着你身上同流着一样的血,我非得一鞭子把你脑袋给绞成两半........”
景朝道人手执蛇骨马鞭,冷冷的指着那地上的景皓,马鞭上犹残着肉沫与正缓缓滴落的血液。
而那景皓,此时头上的玉冠都已经被打掉,脸上一根自额角到下巴,深可见骨的狰狞巨口,整个鼻子都已经被拿骨鞭抽碎了。
寻常人这个伤势只怕已经离死不远了!
就连景氏的旁支道人、护卫都看不下去,想要来制止,但却被景朝的两名金丹护道人给挡了出去。
这景朝也怪不得嫡子出生却被打发到道宫的刑院去,满面笑意,确实心如蛇蝎!
哪家的主脉嫡子会动辄这样对待支脉的?
这是宗族,不是任打任杀的奴仆,这样的人,最好一辈子都别想入主府中!
在旁的本族护卫皆是不忍再看,但又不敢阻止,只能是偏过了头去.........
“混账,疯狗,景疯狗!”
“在外受了气,回来拿你族弟出气?你是想虐杀了他吗?”
这边刚刚开始,就有数名金丹道人拢着十来个护卫大步闯了进来,途中景朝的护卫们想要阻止尽皆被乱棍打开。
“哼!”
景朝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带血骨鞭丢到了道童的手上,这年不过八九岁的洒扫道童捧着蛇骨马鞭,骨蛇身上带着血沫不自主的在他怀中扭曲,吓得她嘴角下瘪,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了,却是不敢哭出来!
“去,给那几个废物送上一场点心。”景朝道人双手抱胸,使了个眼色。
其身后的两名金丹随从顿时嘴角一勾,两柄法鞭藏在袖中,就快步的迎了上去。
不等那几名景家支脉族人开口,法鞭就凝上了法力,抬手几鞭便是笞的几人护体宝光暗淡,紧接着再来几鞭就直直让他们口吐鲜血,一时之间,现场倒是比景皓还难看。
“哼哼!皓弟啊,不是哥哥我说你,有的事情,那群废物不敢做,才撺掇着你上,你可长心点吧!”
“看你长得也是明眉皓齿的,有了几分人样,可这怎么就不长脑子呢?”
景朝弯下身子一把薅住景薅凌乱的头发,靠至他那被撕成两半的脸前,幽幽道。
看到远处被那两尊护法道人抽的人仰马翻的场景,心中也是大为刺激,强自压抑了许久,终是长呼了一口气。
“算了!”
景朝又掏出腰间的宝葫芦,引出三色神水,轻轻浇落在景皓的伤口上,而后竟温声细语的安抚了起来。
“也别怪哥哥我生气,你干的事情实在是太蠢了,这十一家可是替我们去平庆云界云土的。”
“别的不说,单说待他们平了土著,他们总归要回九州的啊!后续多少年的收成,还不是你我兄弟的?”
“你怎得就连这点都想不明白?”
三色神水滴落,景朝催动着长生血傀之术,催动着那狰狞恐怖的伤口慢慢愈合。
却是真的奏效只待他忙活了盏茶的功夫,景皓那被撕裂的半张脸都已经完全愈合,这来自血肉邪宗-仙傀门的古经,却是真正的诡异无比,能枯骨生筋,筋骨生肉,配上日月星灵宝葫芦,当得是救死扶伤.........
细细的将景皓的伤口治好,景朝一缕法力射入其体内,右手捏住他的下巴,将疼到昏阙的他唤醒。
“景皓,你可是怨兄长么?”景朝道人面带笑意,温和的问道。
这犹如送命题一般,让景皓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半响,才从嘴里憋出来一句:“只怪我自己做错了,合该如此!”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景朝道人闻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立时便直起身子,一把将鞭子从那吓得鹌鹑一样的道童手中夺过,狂笑着,大步就往殿外走去。
他带来的护卫道人们也是冷冷看了那东折西倒的景氏旁系一眼,大步跟着他离开了此处!
“老爷!!”
旁边那约摸八九岁光景,扎了两个冲天发髻的道童一下就扑倒景皓怀中,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景朝道人,州牧幼子!
他是真正的有着元神分裂、双重的性格啊,上一秒还温风细雨,下一刻就虐杀起了道仆侍从。
并且拥垒在他身边的也都多是一些外契强人,这人,在景氏族内都已经是魔星一般的存在了,无人不害怕这疯狗一样的家伙。
平日里装的和和气气,实际上,哪有半分人样?
“无妨,我没事,小明月帮我去看看几位族叔。平日装宝箓的匣子下层有灵丹,你去替我取出来好吗?”
景皓声音嘶哑,嘱咐着小道童去为他们几人取药,景朝那一鞭子伤了他的神魂,即使血肉道治好了外伤,神魂上也得修养一段时间。
甚至,他连怨念都不敢生起.......大真君的幼子,宗子的幼弟,他如何敢多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