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别再来了,再来一次的话恐怕我也保不了你,你该晓得,我们立场不一样……”我的声音低下去了:“再见面就是敌人,我是夏衍的妻子,我该站在他那一边的。”
我陡然发觉自己也有如此翻脸无情的时候,前一刻还与他欢天喜地的吃着东西,这一刻就说出这般无情的话来。
“你再说一遍。”阎昔瞳咬紧牙关质问起来。
“本宫相信你听清楚了。”我抬头望着他。
“那你想看见本王吗?”
忽然间我不晓得该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你问我想不想,其实我无所谓,他来了,我多了一个人说话自然是开心的。他若不来,我也并无分别,偶尔还是会想想他,不光想他,还有其他人,比如齐轩、比如阎啸卿,回忆着曾经的种种,遇见好玩的,甚至还会笑出来。
“本王问你,想不想。”
“不想!”我果断回答道,可是回答之后又觉得后悔。
阎昔瞳如遭了很大的打击般,不敢置信的盯着我,目光如磁铁似的焦着在我的脸上,锐利的眸子似乎想看出我表情中的破绽,想看出我在说谎,可他最终被我的冷漠击败了。
现在才晓得冷漠有时候并非无情,只是一种避免伤害他人的工具。
我慌忙低下头:“时候不早了,本宫恕不远送。”
正要转身,阎昔瞳忽然在我身后冷喝一声:“站住。”
我狐疑的回头,月下他的脸惨白的令人心痛。
“本王有句话要问你,你老实告诉本王。”
我缓缓背过身体:“你走吧,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除了这句话,我无话可说。
“与本王相处的那一百天里,你有喜欢过本王一炷香时间吗?”
我加快步伐……
“被本王喜欢的日子里,你有开心过一炷香时间吗?”
我开始跑了……
“安长亭,有朝一日,本王定会再次踏上夏国这片土地,即便生灵涂炭,本王也在所不惜,你回去告诉夏衍这句话!”阎昔瞳载着浑然天成的霸气朝我喊道。
我陡然回头,在忍不住的大骂起来:“你他妈说句祝福的话会死吗?”
“你会祝福夏衍与其他妃子白头偕老吗?”阎昔瞳望着我一字一句:“你会吗?”
我愕然住了。
答案是很显然的,我没有那么大度。
阎昔瞳走了,带着满身的伤痛,他之前还与我说好,只要我不伤他,他便不会伤害我,而我再次违反了约定。
多桐有些急切的走过来:“娘娘,大王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我瞥他一眼:“刚刚的话你听到多少?”
多桐一愣,随即低下头:“娘娘,恕臣斗胆,敢问娘娘刚才与昔王说什么了?”
我甚为满意的点点头:“多桐,以后本宫自会在大王面前多多提点你的好处。”
“臣谢过娘娘。”
“还有,今日的事,回去之后该如何与大王说呢?”
多桐看了看我,略有些虚心求教的样子:“依照娘娘的意思呢?”
我抿了抿唇,既然要撒谎,那便一直撒下去,绝对不能半途而废,我跟阎昔瞳不一样,他仗着自己曾经的辉煌历史,可以在阎啸卿面前横一下。
我怎么横呢?完全没有立场横嘛。
“大王要问起来,便与大王说本宫被人掳走了。亦或者是……”
“娘娘觉得大王会信吗?”
也是哦,夏衍不是白痴,哪里这么好糊弄,可真的实话实说,我就会死的很惨。
“娘娘,臣还是觉得照实说的好。”多桐提议道:“手下这么多兄弟都在,即便臣愿意帮娘娘一把,手下的兄弟也怕是不肯的。”
“也就是说,本宫这回死定了?”
多桐不怎么喜欢说客套话,对我恭敬一拜:“也许是吧!不过娘娘放心,大王即便再生气,也不会拿娘娘怎么样,毕竟娘娘还有身孕,顶多责骂两句而已。”
哄谁呢?
“立即派人通知柳池。”
多桐露出不解的表情:“这么晚叫国师?”
“本宫有些不舒服,好像是动了胎气……那个你叫国师陪同本宫一起回宫。”
“……”
柳池接到信之后,马不停蹄的赶来了,恰好我们正好准备进宫。
我把柳池拉到一旁,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柳池,这回我可能死定了。”
“公主,不是可能,是肯定。”柳池用十分确定的口吻道。
我的心顿时凉了一大截子,多桐在我身后不耐道:“娘娘,再拖延下去,您不光会死,还会死的很惨。”
死了还不顶用,现在又加了惨。
暗卫们都用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看着我,眼睛里充满对我的同情。
“柳池……。”我祈求的望着他,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我也不会把他叫来的。
月光照拂在他身上,将他的面庞勾勒的有些不真实,柳池微微叹口气:“有一个办法。”
我慌忙提起精神:“你说。”
柳池靠近,在我耳边嘀咕了一句。
他说的是——换魂。
我被吓了一大跳:“你没耍我吧?”
裴垣已经挂掉了,就算要换也没办法啊,除非他诈一次尸。
柳池笑容扩大:“怎么?难道公主以为这本事就只有裴垣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