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你当初离开黑格丁姆的时候……又跟谁告别了?”
“离开黑格丁姆啊?你不说我都忘了。”
梅尔维斯冷哼一声:“走吧,去会会上面的朋友吧。”他说。
阿维尼翁望向谷口上面的天空。白袍人站在黑龙身上,俯视着大地。那支浩浩荡荡的骷髅大军从他身下以排山倒海之势走来,似乎要毁掉所见的一切事物。
“是啊,”阿维尼翁说,“再不过去……人家该着急了。”
二人乘着赫托里斯飞向白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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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两头龙拉开适当的距离,彼此对峙。站在龙背上的双方,刚一见面似乎还很和谐,没有剑拔弩张的态势。
“你到底是什么人?”阿维尼翁问道。
白袍人缓缓抬头,兜帽下,他的脸上覆盖着一层螺旋状的白雾,根本看不到脸。
这时,那白雾渐渐缭绕成一张脸,一张狰狞的人脸!它的嘴角扯成令人心惊的弧度,然后,从它白色的嘴里发出一阵穿透力极强的尖细声音……就像疾风从狭窄的缝隙中通过时产生的声音。尖锐。绵长。
这是他的笑声。
这笑声,在整片天地中一遍遍地回荡。平原上。峡谷中。树林间。
“你笑什么!!”阿维尼翁愠怒。
可是白袍人似乎不打算回答他们的问题。他张开双臂,豪气万千,仿佛要将天地都收入怀中——他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正在下面奋战的帝简被上面的声音吵的心烦。他向前刺出一剑,正中魔索的头颅,魔索沙哑地嘶喊一声,全身一阵痉挛,转瞬间便化作一片尘埃消失在虚空中。
在附近战斗的绿蒂仰望着天空,想知道上面怎么回事。但是上面的当事人都不知道她又怎么能知道呢?不过也不用担心,她心想。有副会长在,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
她回身一看,帝简已经不知道冲杀到哪儿去了。
“你到底在笑什么!!”阿维尼翁震怒。
这时候白袍人终于开口了。他故意把声音拉得很长,刺耳难耐:
“阿——维——尼——翁——”
主教感到一直眩晕。他定定神说:“呦……这不是会说话吗?我还当你是一个可怜的哑巴呢。”他打趣地说。
“维尼,他也知道我的名字,”梅尔维斯说。“昨晚我追他追到很远的地方,也问过他不少问题,但这个人就像现在这样一直发笑,只叫过一次我的名字。他的笑声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我也不舒服。”
“不,维尼,”梅尔维斯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说这声音不堪入耳。”
“那你什么意思?”
梅尔维斯皱起眉头,考虑片刻后说:“那种感觉,就像赤身裸体暴露在别人眼里,他能把我看的一清二楚,我却对他丝毫不知。我厌恶这种被别人看透的感觉。”
“可是梅尔,你一直住在黑格丁姆啊,怎么可能会有外人看得透你呢?”
“我不知道。维尼,我觉得他不仅能看透我,他把你看得也很透彻啊,你感觉不到吗?”
“我无所谓啊,”阿维尼翁嘴硬。“我又不怕别人看我的裸体。”
梅尔维斯不想跟他废话。他走到前面,说:“也不知道,今天合你我二人之力,能否擒得住他。”
“试试吧。”
“你可不要拖我的后腿,维尼。”
“这话应该我来说吧?你整天窝在一堆书里,骨头都生锈了吧?”
梅尔维斯默念着龙文,命令赫托里斯飞向白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