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慕白还沉浸在梦乡之中,与周公正在棋盘之上杀得难解难分之时,一桶冰凉刺骨、沁人心脾的山泉水兜头浇下,瞬间将慕白从睡梦中惊醒。他像一只被惊扰了美梦的雄狮一般,猛地跳了起来,嘴里还发出一声怒吼。
慕白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站着的正是自己的师父。只见师父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手里还拎着一个空水桶。慕白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怒火,暗自思忖道:“这老家伙,难道就不能换一种温柔点的方式叫我起床吗?非得用这种粗暴的手段!难道鬼谷派叫人起床的方式都是如此特别、如此清奇吗?”
“太阳已然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跟我来!”
看着师父朝气蓬勃的样子,慕白叹了口气后跟上,他就好奇,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哪来的这么大的精力。
鬼谷一派以纵横剑法而闻名遐迩,师父也是从剑的基本功开始教起。
劈、刺、点、崩、击、提、挑;
斩、截、托、按、挂、削、撩;
挽、穿、压、云、抹、架、扫;
带、抽、拦、捧、推、搓、搅。
剑术二十八字真言在师父手中被运用得炉火纯青,可以说是登峰造极。单就拿刺这一招式来说,便有着直刺、斜刺、翻身刺、反手刺等多种变化。每一种剑法都蕴含着独特的技巧和力量,令人眼花缭乱。这些剑法有的迅猛如疾风,有的刁钻如毒蛇,有的灵活多变,有的诡异难防。总之,剑术五花八门,层出不穷,只有掌握了其中的精髓,才能在战斗中发挥出最大的威力。而师父对于剑的理解和运用,已经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让人不禁为之惊叹。
师父对慕白要求从他口中说出特别“简单”,这简单二字让慕白差点就哭了出来。因为这个所谓的简单任务,其实是要我用剑将竹子劈成自己想要的形状和长度,然后再运用各种复杂的剑技,在竹子上打出符合心意的连接孔。最后,还要靠这些竹子搭建起我的住所,以及里面所有的家具物件!
师父不断的纠正慕白的动作,随着挥剑次数累计,慕白感到双手犹如灌铅一样沉重,每一次挥舞都在透支他的体力。
一个白天下来,三十根紫竹基本上全部报废,按照师父那苛刻的要求,仅有两根符合标准。晚上吃饭的时候,慕白端着碗筷的手直发抖,一动更是针扎般疼痛。勉强对付了一口后,师父又开始了晚上的课程。
伸手搭在慕白的手腕处,输入一道真气缓慢的在体内穿行,嘴里讲解着运行路线和注意事项。那玄而又玄的运行路线,让号称过目不忘的慕白也记了很久。按师父的说法,《捭阖策》是当世最难的内功心法,没有之一。别的内功会自带一定属性,比如修炼烈日决之人,用出的内力就至刚至阳,打成甚至可依靠内力为刀身附着一层火焰。修炼奔雷心经的人,出手有惊雷之势。
通常内功和外功都是相匹配的,好比一身外家横练功夫的人,打死他也学不会玉女素心剑,这与悟性无关,而是内功属性决定的。而捭阖策的神奇之处就在于中和,不属阳性心法,也不属阴。可根据施展的外功来自行调整,按现代人的说法,叫做百搭。
真气在体内运行了一个又一个周天,滋润着身体每一个细胞,那种酥酥麻麻的舒适感,真好。
慢慢的,慕白的意识开始模糊,昏昏沉沉的睡去。
看着沉睡的慕白,鬼谷先生笑了。整整一天他都没给过慕白一个笑脸儿,只是严格再严格。但其实他对自己收的这个徒弟还是很满意的,悟性上乘,意志力也不错,有股子倔劲儿。都说玉不琢不成器,人也是一样,如果不磨磨这小子的性子,免不得未来在武道的路途上栽大跟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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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不出意外慕白又被一根冷水浇醒了,怎么说呢?这种叫人起床的方式,不理解但是尊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对面这个提着木桶的老头是他师父呢。尊师重道这四个字他还是明白的,即使这个老头做事的方式不靠谱,他也认了。
“怎么着,野外睡起来上瘾啊!照你这个速度你出师都还露宿荒野呢!劈紫竹去。“鬼谷先生冷冷说完后飘然离开,只留下那柄破剑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