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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州柱国将军前院,院中此刻点燃了一圈儿的火把。
林仁肇此刻已经穿戴好了,这时候,他闭目拄着佩剑站在院中。
他前面跪伏着一人,此人被五花八绑,此人被吓得直哆嗦。
“吴荏毅,本将军待你不薄,你可有什么话说于本将军?”
良久,林仁肇开口了,他显得很平静。
被五花大绑着跪伏在地的人,惊恐的挣扎着求饶了起来。
“将军饶命啊……将军饶命啊……还请将军饶命啊……是小人财迷心窍是小人罪该万死是小人被人拿了把柄……小人不该偷拿将军画像给他们……将军饶命啊……”
原本拄剑平静的听着的林仁肇睁开了眼,他的眼神有些深邃,他面无表情,对于听到的事儿似乎并不意外。
“萧敬业,将他带下去好生看着,但不要为难于他,只要他不逃跑,其他的一切照旧!”
林仁肇再次闭上了眼,吩咐了萧敬业一句。
吴荏毅痛哭流涕,依旧在求饶,但很快就被萧敬业带人给押走了。
此时院中有近百人,他们都是林仁肇的亲卫,说白了就是家将,他们跟随林仁肇很多年了,他们都是跟着林仁肇出过生、也入过死的。
林仁肇此刻召集来他们,自是因他信了那封信中所言的事儿,他是要带着人按那信中所言去截人。
池州城的夜,依旧如同入夜时那般,寂静而又带着几分荒凉。
翌日下午。
悦来客栈终于迎来了今日它所等候多时的客人。
没错,柱国将军林仁肇,他真的来了。
此时的柱国将军,头发散乱,完全没有一国柱国将军该有的风采,倒是有几分丧家之犬的模样。
悦来客栈的掌柜齐长信,林仁肇见过,虽不熟但认识。
齐长信领着林仁肇,来到了悦来客栈后院里的那间密室中,随后他退了出去,关上了密室的门。
“见过将军!”
见到林仁肇,早已起身的亓官千秋行了一礼。
林仁肇盯着亓官千秋,眼神中透露着复杂的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阁下是那四海商行的……”
亓官千秋淡淡一笑,一边给林仁肇斟酒一边示意林仁肇入席。
“将军请坐,咱们边吃边聊,小子乃是这四海商行的幕后之人。”
林仁肇坐下了,但双眼依旧锁定在亓官千秋的身上,他在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约莫二十出头,不露声色,定力极强,言谈举止得体……
“将军,小子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不管是江北亦或者是江南,于他们而言,小子可以说是个纯粹的商人,这一点还请将军知晓。”
亓官千秋举杯,如是说道。
亓官千秋如此说,他这是在打消身为南唐柱国将军的林仁肇的所有顾虑。
我四海商行,不是江北赵氏的说客,更不是江南李氏的刀剑!
听到亓官千秋如此说,林仁肇一愣。
如此,看林仁肇的反应,他在来的时候,应该是想岔了。
“敢问小公子贵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