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她轻抖手中的软剑,剑身如同活物般灵动,散发出淡淡的紫光。
比试的信号一经发出,校场上的气氛瞬间紧绷。李昭身形一动,化作一道青影,向苏薇冲去。
他的剑法直接而迅猛,每一剑都似要裂石断金,剑尖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一分为二。
苏薇不慌不忙,她的身法如同蝶舞花间,轻盈而飘忽。软剑在她手中舞动,宛如一条紫色的瀑布,时而柔韧时而刚猛,与李昭的剑气硬碰硬,发出清脆的金铁交响。
两人的比试愈发激烈,校场上空剑影交错,剑气纵横。兵士们看得目不转睛,有的为之欢呼,有的为之屏息。
剑修之间的对决,不仅是武艺的较量,更是意志与精神的碰撞。
今日比试双方修为平分秋色,抛开家学,功法,法诀的高低,比拼的就是谁耗得过谁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昭与苏薇的呼吸逐渐沉重,汗水沿着额头滑落,湿透了衣衫。但他们的眼神依旧坚定,剑招越发精妙,似乎要将所有的修为和对剑道的理解都融入这一战之中。
终于,在一次剑锋相接的瞬间,两人同时后退数步,长剑和软剑的剑尖相对,仅隔一线。
李昭的衣襟忽然散开,胸口袒开大半,露出白皙的胸口皮肤,面色一红
“苏薇,你的剑法果然高妙,我甘拜下风。”李昭收剑入鞘,上前一步,态度诚恳。
苏薇也收回软剑,面色不咸不淡,轻轻点头:“李昭,你的剑道同样让我受益匪浅。”
围观的兵士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他们见证了一场精彩绝伦的修行者比试,
李嵒看着这些武者,心中涌起一股澎湃,他渴望能够像他们一样能够掌握强大的力量,掌握自己的命运。
*
大宗正的随从带着李嵒来到一处办公的地方,那里坐着一位官员,正在处理一些文书。
上前行了一礼,以半命令的语气说:“烦劳大人给安排个身份,以士的身份进武选司”
李正明的随从不着痕迹地瞥了李嵒一眼,发现他又在发呆出神,拉扯了他的衣服几下,把他叫醒。
官员此时抬起头,面色谄媚地拱了拱手,也没有不豫之色,只是不着痕迹地打量了李嵒一眼,然后点点头。
心下有了计较,这人应该是替大宗正塞进来的,是个有背景的,可不能怠慢了。
随从上演了一番花式变脸,也不说其他,一脸笑意地拉过主官到旁边说话去了。
命令主官安排,那是代表着大宗正,架子得端起来,不能丢面子;可谁还没个有出息的子侄啊。
李嵒眼睛的余光扫到随从的衣袖里掉出来什么东西,却没有掉到地上,不着痕迹的被主官收进自己的衣袍里,也不知道他那衣服里装了多少。
随从一脸笑意地和官员寒暄了片刻,然后就告别了
李嵒望着远去的背影,有点怔怔出神。
主官转过身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块腰牌,正面写着李嵒的名字,背面写着士字。
丢给了李嵒,示意他拿上跟着他,只听到官员背着手侃侃而谈。
“在大晋,数量最多的就是民,他们的存在供养了大晋活力的源源不绝。
但身份最为低微的也是民,可以说是大晋这座金字塔的最底层;
而士就是民之上的阶级。
在民的群体之中,只要家中有人具有修行的资质,成功开脉,就可以为士。
同时可以为供养他的家庭带来诸多便利,不论是税收,徭役还是诸如其他,士已经初步和民分割开来了。”
主官斜眼看了看李嵒,见他面无表情,心中冷哼一声,话锋一转。
“不过你不用担心,你家大人给你安排好了,你以后就是士了。”
主官没有说的是:
根据士的出身与家学,再去分配士所在的军队,譬如拱卫帝都的军队,其士卒多处于修行世家或者勋贵家族,其修为不高,但是家学渊源的前提下还是让他们甩开了其他士一大截。
而作为普通的士若想要出人头地,那就需要在战场上立军工,其所在的军队上报,进行申请,根据其所立的战功决定是教授更好的功法还是赐予灵药,或者秘境突破。
大多数的士还是会申请更好的功法,因为功法是可以传家的,而帝朝诸多的修行家族也都是由此而来。
还有一部分天资聪慧,家境干净的士,会被送进武选司进行培养。
而李嵒,今天一进入武选司,进入了武库,起点就已经站在了大晋亿兆人的一生难以望其项背的地方。
也没有经过任何的考验,就已经完成了最初的身份转变,成为了士。
是的,即便是作为肃王府嫡子,从各个意义上讲,李嵒还是白身,还是民这一阶级的存在。
原本等到再过两年宗人府会让人来府上询问,爵位承爵人是谁,其余子弟都要进行考核才能确定是否有成为士的资格。
而没有资格的,即便是作为宗室子弟,能够每月从宗人府领一份补贴,但三代以后也就沦为了普通民的存在,不再记录于宗人府玉牒之上。
而大宗正替他直接略过一系列考核,直接给了他一个出身。
正愣神间,主官夏凡已经停下来脚步,转身对着李嵒,
“你跟着你家大人来,不给我见礼,我不挑你礼,可你既然入了武库,以后在我手底下,还是放礼貌点,你已经走了多少次神了。
李嵒心中发苦,指着自己,结巴地说道,
“我,口吃,面瘫!”
夏凡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年,有点内疚但不多,更多的是火气没处发,摔开袖子向前大步走起。
“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