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胸膛鼓动,已然知道自己最大的秘密已被知晓,辩驳自己无论是宿慧转世还是转世夺舍都无济于事了,为今之计只是希望保住自己的门下,以期望自己的理想能在异世界开出不一样的花。
白袍眼角瞪出了血,“我的理想没有错,求求你,留我门下弟子一命,他们还有用,大晋的疆域辽阔一定地方需要他们发光发热的。”
晋帝脚下用力,一身脆响,光华流转,白袍的上半身消失不见,连元神都荡然无存,一身冷哼:“你以为你是唯一一个会背唐诗宋词的嘛?蠢货”
帝袍一挥,帝鼎旋转而出,将大殿内四名第八步修行者的血肉精粹席卷一空,晋帝李棠心下暗喜,虽然搏命以密法仓促之下晋升第九步,但是炼化这几名第八步的修为精粹之后起码能够在此境界稳固下来。倒是如今舒天望和三位封王一死,朝局肯定乱成一锅粥了
来人,急宣大宗正,内阁几个相公觐见,另去找人来把大殿洒扫一下,血次呼啦的。
算了,等见过几位之后打扫大殿吧
说罢也不待人回复,就盘膝坐在大殿内调息起来,脸色潮红刹那间消失不见,一抹苍白迅速爬上脸颊,不时还传来一声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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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龙体无恙否?
大宗正李正明是晋帝李棠祖父的小儿子,说起来李棠还得叫李正明一声皇叔,可李正明出生后不久李棠祖父就已经龙驭宾天,被李棠之父李正嗣即位之后当儿子一样养在帝宫之中,从小就没被李棠往死里欺负。
所以李正明还看见李棠这个比自己小一辈的侄子还真有点发怵。
你瞎啊,朕搁这儿坐着就是没事,晋帝没好脸色地看了李正明一眼,恨不得上去踹一脚,整天无所事事,毫无建树,胖得每一旬便要将衣物重做,耗费之糜已是大晋人人皆知。
“皇叔啊,舒天望,肃王犯上作乱,已然伏诛,厉王与周王护驾有功,但却不幸为国捐躯,召皇叔前来是想商议一下该如何处理这几家。”
李正明硕大的身躯顶得蟒袍煞是可笑,一双小眼睛灵动至极,不时地向上瞥着李棠,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内心不断思量,一瞬间八百个年头闪过,顿时六神无主
“依往例,当……”
话还没说完就被晋帝李棠打断,李棠有点不耐,不仅仅对今天发生的一切。
也是对偌大的大晋自从舒天望伏首之后,自上而下各个行政机要将要面临的清洗,四名封王的殒命,一切种种都只是大幕的序幕罢了,稍微处理不好,就将滑入衰败的深渊
朝堂是一个精密运行的机器,无论是可当一面的干吏还是一人镇一州的封王都是这架高速行驶的马车上的精密零件。
大量干吏与朝臣的清洗不足为惧,帝朝疆域万兆,什么都少,就是人多,大晋的文臣也不仅仅只有学宫一党,今天过后无非抛却独尊书院,启用它党,只是还需要细细布局,掌握好平衡,不能再出现学宫这样的尾大不掉之势,一朝事发,便是血流成河。
主要四位封王的骤然离世,大晋明面上可当一面的高端战力的半壁江山已然是灰飞烟灭,即使自己踏入第九步也分身乏术。
紧接着的便是大晋面临的内忧外患,此时皇族之中竟都是些中人之姿,竟无一人可接过舒天望等国贼的大梁,现下面临地竟是无人可用的局面。
一时之间李棠有些愁眉不展,过去的年岁里李棠对舒天望的放任自流也是出于对个人伟力的绝对迷信,认为只要掌握绝对的力量,即使舒天望犯上作乱,只要他技高一筹,便能转危为安。
现在李棠尝到了自己种下的苦果,以他对舒天望的了解,此人抛却同为老乡知道的底蕴,其人之心机阴损毒辣真是遗祸深远,但是实操真是不敢恭维。
也幸亏是眼高手低,否则今日鹿死谁说还真是尚未可知。想到此处,李棠内心一阵唏嘘,同为老乡,宿慧转世到此方天地,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实则都是拿着水土不服的经验异地求生罢了。
念及此处,李棠才想起面前还有一人,抬头看向李正明,正碰上躲躲闪闪瞥自己的眼神,放松一笑,只是配着半脸血,倒是吓了李正明一跳,心里阵阵发毛
“皇叔,侄儿求您个事儿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