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谈天下苍生,帝朝的万里江山是在李氏一族的肩上担着,不是你个上蹿下跳的臭虫?
大殿帝座之上一身着帝袍的男人披头散发,满脸癫狂地怒吼,身周无数道祥文弥漫在虚空,交织出一层层禁制限制住他的行动,一白袍老者惬意地漫步在大殿之中,看向晋帝的眼神甚至带点戏谑。
“你骂完了?”
晋帝早已平息了遭逢大变的愤怒,一脸漠然地盯着面前,从年少时就一起经历了许许多多的老友。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我想要大晋人人如龙,我要人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没有所谓的皇族,没有高人一等的世家,人人都可以修炼,向上的阶梯不再被你们这些应该倒进历史的尘埃的人一手垄断。”
晋帝一脸愕然,一时间脑子里闪过许多年头,不禁出声问道“你被夺舍了!”
白袍也没想到晋帝会这么问,一股怒火不由得从心田涌起:“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你知道我是为了多伟大的志业而奋斗?”白袍眼神逐渐冷漠下来。
“也是,你们这些旧时代的遗物怎么会懂,就让我来顺应天命,将你们扫进坟墓里去罢!”说罢一挥衣袖抛出来几个阵盘封住了整个大殿,无数阵旗激射而出,数不清地禁制封住了方圆十里的虚空。
晋帝一脸森然:“你还真是费心良苦啊,准备了这么久,但你要是只有这些想要杀我可是远远不够的啊!”下一刻,帝袍鼓荡,一声暴喝且捏碎了手中一道玉符:“门外持戟何在?带人进殿护驾,诛杀国贼!”
大殿之外虚空碎裂,黑纹弥散,道道霞光闪过,一队队军士列队而入,三名第八步的高手刹那间跨过白袍阻拦在通往帝座的必经之路上,更有军士在大殿各个出口结阵,晋帝祭出一道帝器,帝钟散发出道道霞霭封锁住了整个帝宫,顿时整个晋京一片肃然。
晋帝起身,一步一步走下阶梯,走向他认识了数不清多少春夏秋冬的老友,内心深处充满了复杂,脸上却带了不可置信
“这么多年,从朕还是皇子的时候与你相识,一路上相识相知,你助我与宗派联盟,在三王夺嫡之中披荆斩棘,而后将整个北域纳入我大晋的疆域版图,可以说我大晋有今天,你是居功甚伟,可今日你居然要杀我?还提什么人人如龙,难道今时今日以我大晋的国力,我大晋的子民难道不是人人如龙?”
白袍摇了摇脑袋,一脸失望:“终究是道不同,你们这些人啊,在你们眼里那些平民,不是权贵出身的人,真的是人吗?不是你们亲族,真的能够得到更多的资源扶持吗?只有消灭一切阶级,除去所谓世家皇族,留下宗派与学宫才是普天之下亿兆平民人人如龙的出路啊!”
白袍一脸凄然,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晋帝一脸茫然,看着这个老友,不由得觉得周身一寒,心下思量起来。
这么多年白袍享受着偌大帝国的资源供养,一身实力早已经与当初相识之时有着云泥之别,早已在第八步的路上走得很远,甚至于与他的修为也不遑多让,如果是近期才出的事,直到近日才犯上作乱,之前一点迹象也没有,那么背后之人的实力真是让人心下生寒。
不对,这么多年,白袍一直是大晋与宗派界沟通的桥梁,且身居学宫院长一职,为大晋培养了很多人才,很多他的门下早已在大晋的军政要职之上担任要职,早已经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果今日这个窃国大盗真的得手了,那真的是整个大晋改天换日只在一念之间。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你可真是其心可诛啊,这么说来你这么用意深远,恐怕从你我相识之前就开始布局了吧!”
“陛下,您这样说可真是太伤臣的心了,您用我,我助您将大晋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我用您,达成我一身抱负之夙愿,何谈其心可诛,况且我可指天发誓,我当年与陛下所言,可没有一句不是出自臣的肺腑之言啊!”
白袍挥了挥衣袖,一脸促狭又面带笑意,眼神灼灼,义正言辞地说道:“当年你我歃血为盟,结拜为异性兄弟,指洛水为誓,愿助陛下御极大晋,推新政,修学宫,内联宗派,外伐北境他国,气吞万里,偌大北境归于一国天日可鉴臣的一片拳拳之心啊,是陛下您,背叛了我,而不是我背叛了陛下啊!”
晋帝本身就不是善于言辞的人,听白袍此言,顿时脸色一变,指着白袍,面色潮红,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临了一声怒吼:“混账东西,我要割下你的头颅,悬之于学宫之上,诛你学宫门人满门,破山伐庙,屠遍宗派联盟!”
白袍面色一冷,眼底却闪过一丝嘲弄与算计。
一声冷哼伸手却向三名第八步高手中间的一位抓去,肃王身形暴退,厉王与周王欺身而上,一人持刀欲把白袍伸出的一臂斩下,一人持枪前刺,正对白袍面门而去,恰此时峰回路转。
肃王身形一转,正对厉王和周王的背后空门而去,背后一道小鼎旋转而出,挡下了觉察不对的晋王一击,厉王和周王灵觉狂闪,汗毛直竖,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