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福祸相依。
世间的大多数事,往往都很难去分辨是福是祸,只是个人的主观感受罢了。
就像周仓,他就很难去分辨,从尖子班搬到宋乐班里是福是祸,洪梅的大胆示好是福是祸。虽然分不清,但周仓有着自己的原则,毛都没长齐的年纪,想这些情啊爱的,不是瞎耽误功夫吗?
周仓婉拒了洪梅继续溜达的想法,让洪梅早点回去休息,自己也走了回去。
宿舍里,室友对周仓都投来异样的目光。周仓不明所以,把金波拉出去问:“怎么回事?”
金波义愤填膺地说:“他们说,你已经不是一班的学子,不能再住在这里了。我看他们是找揍。”金波说着,亮了亮拳头,俊美的大眼里满是怒火。
周仓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他们说的也没错。毕竟我不是班里的人了。再说了,我又是个暴力份子,他们也怕啊!”
“不管怎么说,同学一场,太不讲情面了。”
周仓再度拍拍金波,转身进了宿舍,笑着说:“不好意思啊!各位。院长大人没说让我换宿舍,先生们也就忘了这一茬了。哪位兄弟认识的人多,麻烦帮我打听打听,哪间宿舍有空的床位,我这就搬出去。”
“自己找去,谁给你找。”有人小声嘟哝道。
“你说什么呢?”金波气愤地指着他说。
周仓赶忙拦住金波,笑道:“消消气,消消气,同学一场。”
金波冷静下来,对周仓说:“你找他们也没用。我去给你问问。”
“那麻烦你了。”周仓心里对金波的义气感激万分。
搬完了宿舍,周仓彻底与尖子班划清了界限,开启了新的学习生活。
周仓在书院里算是个名人,立下了赫赫威名,等下三五个人不敢欺负他。周仓又喜欢独来独往,每天三点一线地生活,时常到后山上看看那正长毛的“小鸡”,偶尔被洪梅拦住,陪她在书院里走一走。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会被其他人看到,当作一个八卦事件传开。自然而然的,周仓和洪梅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一对。
春暖花开,书院里的青色越来越浓密,“小鸡”度过了寒冷的冬天,迎来了生命的曙光。
春天一过,夏天就来。炎炎烈日令人心烦意乱,但考试在即,即使是陈娟也收起了蹦蹦跳跳的脚步,坐在位置上,一边扇着扇子,一边默读着周仓的笔记。
周仓把自认为重要的知识点默写在本子上,为了加深理解和记忆。
陈娟发现了周仓的手抄笔记,如获至宝,不由分说地就掠了去,当成了自己的战利品。
周仓问她索要。
陈娟哈哈一笑,得意地说:“你这脑袋瓜真聪明!这么好的东西,就送给我当礼物了。不要那么小气嘛!”
周仓无奈,只好由她去了。
过了几天,陈娟把笔记还给周仓,勒令他当天之内写完,明天早晨还要读呢!
谁会和一个古灵精怪又爱笑的女孩置气呢?
于是,周仓成了陈娟的免费劳动力,不仅要付出脑力劳动,还要付出体力劳动,报酬却一分没有。
陈娟自己看完之后,也不藏私,又传给其他人看。
洪梅见状,心中吃醋,便也时常到周仓那里搜刮。
努力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七月流火,八月授衣。树木开始凋零,秋天不露声色地占据了这片山野。
重阳节这一天,五行山外人山人海。平时少有人迹的山门,今天险些被人群给挤的抬了起来。
方圆数百里内的书院都在这一天,把他们最优秀的学子送来,接受五行门的考核。南山书院也不例外,院长王世贞亲自将自家书院学子,送到五行山山门。
山门开处,负责迎来送往的五行门外门管事,向王世贞拱手说道:“王院长亲自来了,快请,快请!”
王世贞呵呵一笑,没有半点院长的架子,就势拉住管事的手说:“这样的头等大事,我怎么逃得掉?刘管事,几年不见,你越发年轻了。”
刘管事与王世贞携手同行,寒暄道:“王院长也是风姿不减当年啊!”又看向王世贞带来的一众学子,笑道:“南山书院今年人数不少,真是人才济济啊!”
“他们年纪尚幼,不谙世事,还请管事大人多加提点。”
“哪里哪里!只要能考进五行门,就都是一家人。”刘管事又对一旁的弟子说:“带他们去文举殿考试。我跟王院长叙几句。”
王世贞回头吩咐朱松带学子们去文举殿,自个与刘管事说笑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