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爹,现在咱家小麦才刚发个芽,离九月份就剩三个月了,这小麦要是长不起来,冬天不就全冻死了吗?”李子沐看着眼前小葱般的小麦芽,在他贫瘠的农学知识里只有越冬小麦和春小麦,而赶在夏天当不当正不正的种植还从未听说过。
“傻娃子,谁说九月份就能收割了?按照县里的通知,这批小麦就是正月正好长成收割的,哪有那么快就能长成的?”
李老汉一边挥舞着锄头一边气也不喘的解答问题,千万次重复的机械劳动早就让他将这部分肌肉的控制与大脑相分离,让他能在一片青翠中去思考一些对他而言颇有哲思的问题。
“正月不是冬天吗?小麦还怎么收?”李子沐好奇的发问,心中虽然感到不对劲,但还是镇定地学着李老汉的动作抡起锄头,但很快他就发现------他分不清什么是麦苗,什么是杂草。
“诶?你这小子,谁告诉你今年正月是冬天了?”
“咱们季节更替不都是县老爷派人测算后再贴出告示的吗,你说冬天就冬天了?”
李老汉头也没回的反问,却让李子沐如同被雷击一般再次呆立原地。
“什么?什么叫测算?季节是县老爷用告示告诉大家的?”李子沐后背又不由自主的开始渗出冷汗。
年景的好坏,季节的变动,这明明是一颗星球形成之初就注定要演化出的东西,虽然他早就忘记了学过的黄道交角和自转公转,但无论如何,季节总该是固定的吧?不然无论是耕种还是航海都要出大乱子不可。
“哦哦,对不起爹,我忘了。”
“爹你有空能带我去县里吗?我也想看看咱们那告示,明年我就能替您去看了。”李子沐不动声色地补充了两句,将自己孝顺孩子的人设更进一步的打磨。
“看那玩意儿有个【脏话】用,你老子我又不识字。”
“老汉我都是看邻居什么时候种,看他们种什么,就差不多知道这一年几季和年岁长短了。”
嘴里虽然犯嘀咕,但李老汉手上的动作确是一点没停,他回头望向呆站着的李子沐,干脆拖着锄头走到后者的身边,准备身体力行的教文曲星怎么锄地。
“这锄地啊,也有技巧,要精准的把杂草连根扣起来,还不能伤到小麦的地下根系。”
老汉一锄头下去就刨出了两棵连着棕色短根的杂草,还特意侧着身子给李子沐一个更好的观察点位。
“然后啊,还要把杂草的根系用锄头斩断,不然啊,这野草就跟咱们大齐国的百姓一样,杀了一茬又出一茬。”
李老汉憨憨一笑,用锄头砸向奄奄一息的野草的中间,如同捻烟头一般左右晃了晃锄头。利用沙土与铁器之间的摩擦将所有纤维彻底粉碎。
李子沐虽然看着,但一门心思都是想着往县里去看看,毕竟小小的一个望龙村的视野也就不过井口大小,还不如用自己现代化大学生的文化水平去更广阔的天地四处试试,想办法找一个不伤人的办法回到现代才是要紧事。
更何况他在现代世界也没有田产,学这破玩意也就是单位组织采摘活动能用得上,所以只装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实际上还在季节和那“召唤”了他的法术之间,判断着这个世界有多少是唯物主义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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