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圣诞这个概念，还是负责照顾他不到一年的艾米尔告诉他的，他为此还看了很多关于过圣诞的纪录片，一家人应该在一起装饰圣诞树、交换礼物……

康纳期待道：“等我睡着了，你会假装圣诞老人在我床头的袜子里放礼物吗？”

他特地放了一个很大的袜子在自己床头。

卡尔轻抚着康纳的背：“如果你喜欢这样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康纳哼哼道：“你应该说‘不会’，然后在我非常失望的睡着后，还是偷偷摸摸的给我放礼物才对。”

卡尔噗嗤一声笑了笑：“从哪里看的电视剧情？我可不会这样。”

卡尔抱着康纳将他塞进了超人座位上，捏了捏他的小脸，哄道：“你今天是超人了，康纳，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康纳捧着小脸，脚丫一晃一晃的，眼睛塞满了星星一样一眨一眨的：“那我想去看奎泽叔叔他们也可以吗？”

卡尔微微皱眉，又很快舒展开，无奈道：“我并没有限制你的自由，你随时都可以去看他们，但今天是圣诞，你要陪我过圣诞的呀，康纳。”

康纳一脸‘好吧，就陪陪你这个孤寡老人’的表情：“那好吧，那我明天再去看他们。我们现在过圣诞吧？是不是应该有巨大的烤鸡？”

尼尔推着餐车从厨房走了出来，将盘子摆到了桌子上，打开了盖子：“当然，除了烤鸡，还有甜点，你今天想吃多少都可以。”

康纳“哇哦~”一声的，把小手伸向了盘子中的巨大烤鸡。

尼尔笑了笑，端着一盘鱼轻轻放在卡尔面前：“今年的鳕鱼也很活泼。”

卡尔说过的年年有余这个典故，尼尔一直放在心里。

随后，尼尔又从餐车下层的柜子中拿出了那盒红纸摆在卡尔面前，顺便递了一支毛笔：“今年的‘福’字，您想写一份英文的给康纳小主人吗？”

“什么？”卡尔茫然的接过毛笔，不知所措的看着被摆在面前的红纸。

他一脸懵逼，疑惑道：“呃，写什么‘#*’？”他发出了氪星单词的发音。

尼尔眼神微眯，强调道：“是‘福’，不是‘#*’。”他念了了一句那个音调不太对的替代性氪星单词。

卡尔迷茫的看了看手中古怪的笔，又看了看红纸，有些不知所措，最终还是脸色古怪的沾了沾一旁的墨水，在红纸上描摹起来。

一笔一画，在尼尔的注视下，卡尔用氪星字在红纸中写下了“圣诞快乐”几个字。

尼尔摁住了卡尔的肩膀，语气质疑道：“您忘记了？不是这样用的。”

尼尔抽出一张红纸，然后调整五十度呈菱形，他有些气恼的躲过卡尔手中的毛笔，在红纸上一笔一画的写下汉字中的“福”字。

卡尔迷茫的挠挠头，注视着尼尔的操作，然后啧啧道：“很漂亮的符号，是你发明的特殊暗号吗？”

尼尔皱眉：“是您教我的，或许那次意外仍然影响到了您的身体，您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尼尔指的是卡尔莫名其妙昏迷三天的那次事故。

卡尔的脸色随着尼尔的认真也凝重的起来：“我遗忘掉了什么重要的事？提示我，尼尔？”

“剧情？”尼尔提示道。

卡尔托着下巴：“这个我记得，正义大厅还在这摆着呢，我忘记的不是这个。”

尼尔微微眯眼：“黄种人？”

卡尔点点头：“记得。”

尼尔挑眉：“中·国？汉字？”

卡尔茫然的抬头，然后又低头，然后又抬头，确定尼尔不是在开玩笑后，卡尔惊悚道：“认真的？你刚刚在说的单词我完全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你没有在胡编乱造？”

尼尔脸色凝重：“我想，我们有必要检查一下您的身体。”

卡尔难以忍受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还是记忆方面，也许是梦境中那个未知的敌人影响了自己。他现在到底忘记了多少？他恐惧自己这样下去会忘记他正常的世界，忘记他的正义联盟，他的蝙蝠侠，他绝不允许自己忘记蝙蝠侠的牺牲，忘记自己的前进目标。

尼尔一把摁住了卡尔：“不是现在，您现在应该配康纳过完圣诞节，不要忘了，是康纳陪您在过圣诞节。”

卡尔脸色焦急，尼尔不容拒绝道：“我想，我也需要时间准备一下检测仪器，现在，好好跟您的儿子过好圣诞，卡尔。”

卡尔叹了口气：“好吧。”

卡尔面带忧愁的看着红纸发呆，康纳偷听他们嘀嘀咕咕很久了，他吸溜了一口橙汁，插话道：“可能是更年期到了。”

毕竟爸爸都五十二了，过了今年圣诞都五十三了。康纳感到非常合理的点点头。

年仅四岁的康纳对自己可能即将面临，要照顾更年期父亲的未来感到一片黑暗，手中的蛋糕顿时不香了。